會輕易妥協。她說過她想活著,那她一定會拼盡全力的活著。”
說完,讓蘇晏扶他坐到輪椅上去。
蘇晏這才回神過來,目光稍稍聚焦,便不注意掃到平樂王那本放在榻上的書,卻見那本正翻開的書,書頁竟與他剛入夜過來稟報時見到的一樣。
竟是這麼久了,自家王爺一直坐在主屋內,不曾翻動一頁的書。
夜色已晚,三更將要至。
奈何天氣卻極其的不好,閃電雷鳴錯雜交織,狂風肆意大作,似要將屋舍都給吹翻。
平樂王與蘇晏乘車而行,速度極快,待剛抵達湖邊時,暗衛紛紛前來稟報,只道仍未搜到王妃。
平樂王坐在湖邊半晌,才低沉幽遠的發話,“不必搜了,先避雨。”
他這話來得突然,惹得在場之人一怔,蘇晏皺著眉,正要勸說,平樂王卻一言不發的自行推著輪椅往前,朝湖邊的畫舫行去。
一行人只得快速跟過去,紛紛登上了湖邊一艘畫舫。
畫舫內,燈籠的光影閃閃爍爍,畫舫也因狂風的吹動而搖晃顛簸。
平樂王與蘇晏坐定在窗邊,雙雙未言。
蘇晏猶豫一番,差幾個暗衛去得畫舫外的甲板上仔細將湖岸各處盯著,待一切完畢,他才強行按捺心神一番,朝平樂王道:“若是今夜一宿都搜不到王妃,王妃便該是當真陷在湖底淤泥裡了。”
說著,嘆息一聲,“王妃也是個苦命之人,沒想到會有這般結果。前幾日在下還曾隨王妃回過葉府,葉老爺對王妃著實清冷得緊,也不知王妃在葉府內,究竟是怎麼長大的,受了多少苦。”
“怎麼,心疼她了?”平樂王低沉淡漠的問,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蘇晏眉頭一皺,“也非心疼。只是覺得,王妃若能活著,她該是最適合陪在王爺身邊的人。”
“何以見得?”平樂王漫不經心的問。
蘇晏無奈道:“她能在王爺眼皮下活著,能包容王爺的所作所為,便是王爺幾番算計於她,她也不會對王爺生氣憤怒。那般女子,堅韌頑強,聰明伶俐,且王爺大局而布,她留在王爺身邊,也能幫到王爺,是以,比起其他人來,在下只覺王妃此人,才適合跟在王爺身邊。”
平樂王冷道:“她不生本王的氣,是因無愛,便就無恨。但她恨許明淵的拋棄,恨他的無情,便也證明,她曾經愛許明淵愛得入骨,是以,才會恨到骨子裡。”
蘇晏怔了怔,心神一愕,倒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話。
情愛之事,他終究還是不懂的,只因此生不曾經歷過任何情愛之事,僅是在旁觀的看別人的情愛罷了。
但卻無論如何,他終究是覺得自家王妃再不濟,也比宮中的顧明月好。
畢竟,顧明月此人,縱是生得天仙的容貌,卻是真正的禍水之人。
奈何這般心思,他不敢對自家王爺透露分毫,也不願再談論自家王妃是生是死,僅是稍稍將心神壓下,轉了話題,“今夜王妃突然遇襲,王爺認為,今夜之事是何人致使?”
這話剛落,傾盆大雨已是降來。
畫舫頂上處處都被大雨砸得啪啦作響。
如此氣氛裡,平樂王一直不說話,目光僅幽幽的落在窗外深處,不知在想什麼。
蘇晏凝他幾眼,猶豫片刻,再度低沉著嗓子道:“今夜之事,可否又是汾陽王府的世子夫人致使?上次王妃在巷子裡遇襲,便是世子夫人差人所致,這回,可否又是她差人做的?”
平樂王薄唇一啟,終是回了話,“你今夜來報時,說她是被一女子襲擊?”
蘇晏點點頭,“的確是被一女子襲擊,聽侍衛說,那女子是乘著畫舫過來主動與王妃搭訕,且沒說兩句話,便將王妃捲到了畫舫。那女子武功也極是高強,幾個暗衛打她一人,才稍稍將她胳膊劃破,且她輕功也極其上乘,遠在王府暗衛之上。”
平樂王目光微沉,“王府暗衛,已是訓練得出類拔萃。輕功能比王府暗衛好的女子,自然不多。”
蘇晏緊著嗓子道:“的確如此。依王爺看,今夜可是汾陽王府世子夫人要對夫人不利?”
“上次葉箐動了那麼大的手腳,許明淵早已將葉箐幽閉,這會兒還沒放出來。”平樂王極是幽遠磅礴的回了話。
蘇晏心口一緊,“那會是誰要對王妃不利?”
卻是這話一出,平樂王不說話了,目光仍舊靜靜的落在窗外,全然沉默了下來。
雨水極大,淅淅瀝瀝,頭頂的電閃雷鳴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