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葉嫤要殺我,葉嫤她要殺我!”
許明淵……
葉嫤勾唇冷笑,突然,心中刺痛了幾下,滿心的蒼涼與冷冽。
許明淵麼?方才那恰到好處用石頭兒打中她手的人,便是許明淵麼?
她不顧蘇晏幾人的反對,站定在了管家的窗邊,目光朝外一落,便恰到好處與許明淵那雙複雜厚重的雙眼對上。
他眼中有興味,有無奈,有愧疚,也有不贊成似的神情滑過,卻待片刻之後,他僅讓家奴將哭泣不止的葉箐扶走,這才朝葉嫤嘆息出聲,“嫤兒。”
葉嫤面色渾然不變,目光不變,整個人冷冽如霜的猶如冰塊。
許明淵眉頭一皺,“葉箐終究是我名義上夫人,她如今,還不能死。”
葉嫤頓時笑了,“許世子與葉箐狼狽為奸,本妃自然清楚。只是如今許世子來,可是來拿本妃性命的?”
許明淵面色一沉,搖搖頭,“嫤兒,我怎會要你性命。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我……”
不待他後話道出,葉嫤繼續道:“許世子日理萬機,本妃不敢耽誤你時辰。如今,本妃只問你一句,葉箐當時毀我孃親靈位,毀我孃親骨灰之事,你可知情?”
許明淵頓時噎住後話,沉默許久,才無奈道:“我是事後才知。”
“葉箐乃汾陽王府之媳,且這些日子在關禁閉,為何葉箐會突然出現在葉府!”葉嫤分毫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繼續咄咄而問。
許明淵眉頭皺得更是厲害,“因……葉箐要來祭拜她孃親,是以,我破例放她回來了。”
是麼?
這句解釋,無論如何都已抹不平葉嫤心頭的傷,至始至終,都是許明淵給了她希望,又給了她絕望,她葉嫤被他弄得千瘡百孔,滿心破敗,而今,他竟還要在她面前如此強行解釋,他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讓她葉嫤臨死之前原諒他,莫要化成烈鬼後找他索命?
心思至此,葉嫤陰狠的迎著他的眼,“我葉嫤便是恨你,這段日子也未真正動手害過你。如今我只問你一句,葉箐害我至此,又害我孃親至此,如今我葉嫤要取她性命,你究竟給還是不給?”
許明淵極其問難的道:“嫤兒,葉箐如今當真還不能死!你且給我一些時間處理這些可好?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食言,嫤兒,如今京中亂了,你且先隨我去汾陽王府小住可好?”
葉嫤蒼涼而笑,心中的惱怒一層蓋過一層,卻終究未再臉上徹底的傾瀉與表露。
“我一而再再而三給你機會,只可惜,你許明淵歷來不會珍惜。那便從今日開始,我葉嫤便在這裡起誓,我葉嫤活一日,我便會致力讓你許明淵一敗塗地,讓你下地獄,我葉嫤,說到做到!”
嗓音一落,渾然不顧許明淵反應,僅轉身過來朝蘇晏與裴楠襄的車伕彎身一拜,嘶啞誠懇而道:“勞煩帶我離開。”
蘇晏與車伕對視一眼,自然是知葉嫤心思。
僅剎那,車伕頓時直衝而起用內力陡然撐破頭上的屋頂,響聲劇烈。
許明淵臉色陡變,頓時暗叫不好,正要不顧一切衝入屋來,卻是足下未及動作,便見車伕已拎著葉嫤躥出屋頂,幾個跳躍便消失在視線盡頭。
許明淵陡然慌張不已,心緊得臉色發白,整個人都快要慌得站立不穩,“追,快追!”
他好不容易才將葉嫤尋到,好不容易才與她重新匯合,好不容易想將她強行留住而後一點一滴的與她好生解釋,他要將他所有的心意與所有的難處都解釋給她聽。
他的嫤兒對他歷來都是體貼的,也歷來都是懂事的,到時候待他將所有的一切都解釋完畢,他的嫤兒一定會知曉他的難處,知曉他的不易,從而真正原諒他的。
是以這次,他怎能放她走,放她去獨自應對外面那猙獰而又殘忍的世界呢,他怕極了她會受傷,怕極了她會死掉,世上僅有一個葉嫤,他不敢想象他有朝一日會徹底失去她!
且她若沒了,便一定會成為他許明淵此生之中最是疼痛的遺憾與傷疤,那時候,陰陽相隔,便是有再多的解釋,再多的為難,他,都觸碰不到她了。
思緒至此,越發心傷。
他不顧一切的踉蹌著追去,不顧一切的奔跑,不顧一切的對身邊的暗衛與家奴施壓怒罵,卻是最終,待他追至圍牆處,已是全然失去了葉嫤幾人的蹤跡。
待出府之後,為安全起見,車伕再度將葉嫤帶去了東湖。
相比之下,此際的東湖毫無人煙,且湖邊的畫舫雲集,只要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