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水井裡毫無任何回聲。
蘇晏眉頭一皺,待與平樂王對視一眼後,心有著急,隨即也顧不得什麼了,當即躍身下井,當即在井中搜尋,卻是片刻之際,他陡然從井中撈出來一人,迅速送上了井口。
他心口陡跳,待將那**的人安置在地上,便見那人身材細瘦,身上也是穿的今日自家王妃穿的那身錦裙,便是連她的那張臉,都與自家王妃的如出一轍。
蘇晏面色驀地發白,下意識抬頭朝平樂王望去。
平樂王卻是目光大顫了幾下,卻也僅僅是片刻之際,他再度從輪椅上起身,緩步上前,且行走的姿勢與動作極其的正常,並無半許踉蹌,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雙腿大傷的病痛之人。
待得走至那女子身邊,平樂王便蹲了下來,隨即抬手便朝那女子的臉探去,仔細摩挲一番,便恰到好處的從那女子的臉上揭下來了一張薄薄的麵皮。
瞬時,眼見那地上的女子露出真容,蘇晏終是大鬆了一口氣。
這女子,並非自家王妃。
只道是緊張則亂,是以連他這個真正的大夫都忘了保持清醒去思考那女子的臉是否有問題,若不是自家王爺理智,從這女子的臉上揭下了臉皮來,這回定是要以為自家王妃當真亡了。
“太子妃許是在瞞著王爺,如今王妃,應該仍在太子妃手裡。”蘇晏默了一會兒,才按捺心神的道。
平樂王不回話,只是若有所思的將指尖的人.皮面具仔細打量,待得半晌後,他才低沉道:“如此面具,你蘇晏可做得出來?”
嗓音一落,將面具拋給蘇晏。
蘇晏接過後便仔細打量,“這面具用材特殊,且各處細節都處理極好,該是易容高手才能做,在下,做不出來。”
說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當即朝平樂王道:“如此麵皮,該是出自……”
不待蘇晏後話道出,平樂王突然釋然而笑,興味盎然的笑,“那人,竟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若不是這具屍首,不是這麵皮的話,本王倒還當真不能確定她之生死,但如今,見了這屍首與麵皮,見了這如此大費周章掩人耳目的把戲,本王便能徹底確定,她還活著。”
這廂的葉嫤,渾然不知殿外發生之事。她只是一直在裴楠襄後院的竹林下待著,則待沉默許久,她才斂神一番,開始讓紫蘇去打探殿外各處搜尋她的人是否還多。
紫蘇應聲而去,不久便歸,只朝葉嫤恭道:“姑娘,如今宮中搜尋姑娘的御林軍已是銳減,彷彿皆已消停下來。”
是嗎?
葉嫤眼角一挑,思緒翻轉,沒料到御林軍這麼快就消停下來了。
只是稍稍一想,便又覺得這是正常現象,並無異常才是,畢竟,她葉嫤本就不得平樂王寵,只是平樂王眼中隨時可丟可棄的棋子罷了,縱是太后心疼她,有意要搜她,但也不是真正視她葉嫤為重要的親人,是以,待御林軍在宮中搜查幾遍後,並未搜到她葉嫤行蹤,想來太后也是徹底放棄,不願再讓御林軍搜了吧。
只因,感情本為淡漠,又如何真正會對她葉嫤各種上心?
這般一想,葉嫤再度沉默一會兒,隨即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色,便朝紫蘇繼續道:“勞煩紫蘇姑娘給我尋只帶紗的斗笠來。”
紫蘇仍無半分詫異,似是對葉嫤的話百般順從,隨即也不耽擱,當即轉身而走,去為葉嫤拿斗笠。
而裴楠襄也終究是被許珠纏上了,正待裴楠襄欲委婉的將許珠送走,卻是正這時,大昭太子也領著汾陽王與汾陽王妃也入了裴楠襄的寢殿來,有意與裴楠襄好生閒聚。
裴楠襄分.身乏術,懶散應對,卻終究沒空再來後院尋葉嫤。
卻待黃昏之際,紫蘇再度過來朝葉嫤恭聲道話,說是裴楠襄已與許珠太子等人一道再去禮殿赴夜宴了。
聽聞這訊息,葉嫤並不詫異,只是稍稍愕然太子會領著汾陽王夫婦過來,想來,就是因為裴楠襄最初招惹了許珠,是以,汾陽王夫婦看中了裴楠襄這塊肥肉,有意依附與謀取,而大昭太子,便正好想借此機會做做裴楠襄的月老,從而得裴楠襄親近。
思緒至此,心頭一派瞭然。
葉嫤僅朝紫蘇點點頭,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待得天色暗下之後,她估摸著宮中夜宴已該是進行得差不多了,而後才抬頭朝紫蘇望來,緩道:“我想外出走走,紫蘇姑娘可熟悉宮中地形,幫我引路?”
紫蘇恭敬而笑,點頭道:“紫蘇與公子已在這大昭宮中呆了多年,自然是熟悉宮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