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邊?”平樂王面色並無太大變化,繼續漫不經心的問。
葉嫤暗自長嘆,故作無畏的笑笑,“妾身不敢留。”
平樂王眼底終究漫出半許釋然來,抬頭掃葉嫤一眼,僅道:“隨本王來。”
說完,也分毫不顧葉嫤反應,僅抬頭朝蘇晏示意一眼,蘇晏便立即會意過來,推著他一路往前。
葉嫤靜立在原地,並未即刻跟去,待得沉默一會兒,她才諷笑著朝平樂王問:“倘若今日妾身算計了顧明月,甚至借刀殺人要顧明月性命,王爺可會殺了妾身?”
她這話問得極其直白。
陳側妃往些年便已流產,惹大昭太子痛心疾首,憑大昭太子心性,難免不會懷疑上顧明月,而今,陳側妃再度在御花園遇襲,且她葉嫤出來行刺之際也是大呼太子妃指使,如此天衣無縫的嫁禍,大昭太子定會對顧明月震怒,從而新仇舊恨一併算到顧明月頭上,顧明月,自然安生不得。
是以,顧明月性命岌岌可危,而這平樂王呢?他若知曉今夜之事是她葉嫤主導,可會為了顧明月而要她性命?
卻是正待思量,平樂王那幽遠的嗓音已漫不經心揚來,“你如今,殺不了她。你若想知曉她之後果,便隨本王去看戲。”
說完,回頭朝她望來。
葉嫤滿目起伏,兀自沉默一會兒,終是踏步跟了上去。
夜色逐漸深沉,冷風浮蕩。
平樂王領著她登上了一座閣樓,閣樓四面透風,紗幔紛飛,而坐在閣樓的憑欄處朝下眺望,便見閣樓下不遠之處的小道上正聚滿了兵衛,兵衛手中接握著火把,光火照亮了半邊天。
而待仔細凝視,便見那滿身華袍的大昭太子正蹲在地上將陳側妃心疼至極的抱在懷中,滿面憐惜,而那顧明月則被兵衛圈在太子與陳側妃面前,逃脫不得。
周遭沉寂,人群無聲,夜色靜謐之下,便也能清楚聽得那小道之上的交談。
顧明月渾身正發著抖,淒厲而笑,“殿下當真認定是妾身害的她?你我這麼多年夫妻,妾身是什麼樣的人,殿下會不知?倘若妾身當真要對付陳側妃,妾身何必等到此際才動手?”
“你這毒婦!你還沒動手?當年惠兒突然落了本殿子嗣,不是你下的毒手?本殿顧忌你乃太傅之女,對你一忍再忍,如今你顧家自取滅亡,本王也有意留你性命,只可惜,你毫無半點安分之意,竟還敢如此囂張的動手。既是你不願留得性命,那就別怪本殿對你無情。”太子陰邪而道,嗓音裡卷著濃烈的陰狠之氣,似要徹底的撕碎人的骨肉。
顧明月的情緒已是收放不得,怒道:“你怎能如此糊塗!那刺客自稱是妾身指使,殿下就當真信了?殿下都未想過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妾身,有意要栽贓嫁禍於妾身?你如今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妾身傳過來質問,有意拿妾身問罪,但殿下可有想過,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你這樣不是在護她陳惠兒!你這是在包庇害她的兇手!”
“你這毒婦!你到現在還不承認是你差人刺殺惠兒?”太子陰沉沉的問。
顧明月蒼涼而笑,“妾身不曾做過之事,殿下要妾身如何承認?”
“好!好!本殿已給你機會,你不願自行抓住,如此也罷,那本殿就新仇舊恨一道與你好生算算!”說著,嗓音一挑,“太子妃目無法紀,肆意興風作浪,有意殘害王族之人,意圖不軌,且與顧太傅乃一丘之貉,有意亂我宮中甚至大昭安穩,來人,將這毒婦押入宮牢,聽候本殿發落!”
這席話來得極其突然,顧明月聞之便徹底的癱軟在地。
在旁的御林軍也不耽擱,頓時上前一左一右將顧明月架走。
待得顧明月一行人離去,太子才將陳側妃抱著起身而行,速度極快,僅是片刻之際,便消失在小道的盡頭。
在場御林軍也面面相覷一番,紛紛退散。
一時之間,小道終於恢復靜謐與空蕩。
葉嫤神色微動,扭頭朝平樂王望來,目光仔細在他側臉打量,則見燈火映照之下,他面上並無太大起伏,僅是那雙仍舊落在小道上的眼睛複雜起伏,似在思量什麼。
“太子妃受危,王爺不打算去救太子妃麼?”僅是片刻,她故作自然的問了話,低緩無波的嗓音,也順勢打破了周遭沉寂。
平樂王這才稍稍回神過來,轉眸望她,卻也僅朝她掃了一眼,便幽遠平緩而道:“顧太傅一日不落網,太子便不會真正殺了她,終還是愛妃手段高明,她今日差點置愛妃於死地,愛妃也有法子置她於死地。”
葉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