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戒備緊張的朝葉嫤望著,“姑娘,姑娘想做何?”
“幫你對付這匹馬啊!”葉嫤柔然而笑,說著,袖袍中的匕首驀地出鞘,鋒利且泛著寒光的刀刃驀地扎到了馬屁股上,頃刻之際,馬兒頓時嘶鳴一聲,前蹄騰空片刻便驀地落下,隨即渾然不顧馬伕的拉扯便發了瘋似的往前。
眼見那馬車一溜煙兒就迅速消失在小道的拐彎兒處,葉嫤面色陳雜,這才轉身而行,淡道:“上路。”
車伕不敢耽擱,待將葉嫤扶上馬車後,便迅速駕車而行。
本以為前方那輛馬車的馬兒受驚之後定會一口氣奔很遠,但車伕也沒料到,待他一行人繞過那小道的拐彎兒處後,前方的小道上,竟是人仰車翻,方才那馬伕正坐在地上,哎喲連天的揉著腿腳,馬伕身邊也正站著一位負手而立的玄衣之人,而馬伕的那輛馬車已是翻倒在地,車輪子還在慢騰騰的騰空大著旋兒,而那匹被自家王妃紮了屁股的馬兒早已不見蹤影。
車伕渾然不曾料到前方之地竟是這般場景,眼皮也跟著抑制不住的大抽起來。
卻是這時,那地上哎喲連天的馬伕一見葉嫤的馬車來,便頓時抬手指著車伕,怒吼道:“公子,就是那馬車裡的姑娘故意紮了我們馬兒的屁股,害得我們的馬兒發狂甩車的!”
車伕深吸一口氣,繼續駕車朝前行了幾許,而後停了下來。
周遭氣氛,也陡然沉寂。
“姑娘故意扎傷在下的馬,害在下主僕一道墜車,此番之事,姑娘可該出來好生道個歉?”正這時,一道平緩柔和的嗓音想起。
那嗓音微微卷著半分磁性,極其的溫柔,也如天宮跫音一般,清透如泉,一字一句輕輕的砸在耳裡,醇厚得不能再醇厚,好聽之至。
葉嫤終是傾身過去,再度掀開了車簾,卻是目光下意識朝外落去,便見暗淡的光火搖曳裡,那立在不遠處的人,滿身修條,他一身玄色衣袍加身,腰間綴著一根白玉帶,他的墨髮也不曾有任何束縛,就這麼徑直披散在肩,清清透透,讓人驀地一眼望去,便覺他滿身清雅,氣質出眾。
只是,待葉嫤將目光仔細朝他的面容望去,則見他那被光火映襯著的臉頰,竟是鼻樑高挺,額頭飽滿,五官精緻,他的面板也是格外的白皙通透,竟像是比女子還要來得光滑細膩,甚至他的那雙眼睛,正染著淺淺的笑容,眼中浮蕩著微微的柔和之色,深淺得當,著實是,令人稍稍與之對視一眼,便可徹底的淪陷在他那滿目的柔情裡。
這男子,比楚凌軒的五官還要來得精緻,只是卻無楚凌軒那般招搖放浪,他甚至比平樂王的容貌還要來得俊雅別緻,連帶氣質都格外出眾,便是他那雙眼,也是卷滿柔情,滿是溫度,渾然不如平樂王那般笑容不達眼底的森冷與腹黑。
這哪裡是人。
明明是天宮下來的謫仙,無論是身材容貌還是氣質,都是世上難得。
至少她葉嫤此生,從不曾見過能與他的容貌氣質媲美之人。
“姑娘?”
正這時,那人薄唇微微一啟,皓白的唇齒之間,再度溫潤的道出這話來。
葉嫤這才回神過來,心生驚愕,這也才陡然發覺,她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的容貌徹底毫無防備的捲去了注意力。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神智全然恢復,強行按捺收心一番,垂頭下來,只道:“方才扎馬之事,我也只是想幫公子一把罷了,卻不料公子的馬兒終究不如我的這馬兒,紮了一刀竟還發狂翻車了。”
那人微微而笑,“如此說來,倒還是在下的馬兒不爭氣了?”
葉嫤垂著頭,臉不紅心不跳的一本正經的道:“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牲畜之物若是沒調教好,自然是不爭氣的。”
說著,也不打算與他就此多言,僅道:“我還有事,需急忙趕回京都城去,可否讓公子與你的馬伕稍稍讓開些?”
那人緩道:“在下的馬兒都已被姑娘驚跑了,如今在下也是被困於此,趕路不得。只是,在下的姨母正病重在府,全府上下的人也都在急等在下抓來的藥,是以此番,可否勞煩姑娘栽在下主僕一程?”
葉嫤眼角一挑。
“事出有因,在下也是無奈,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姑娘答應。”那人的嗓音極其認真,脫口的語氣也極其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