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清雅之中又帶著幾分華麗之氣,著實是極其別緻。
待得侍奴為她徹底梳妝好,蘇晏已是差人來催。
葉嫤也不耽擱,僅是慢騰騰的起身,隨即便朝不遠處屋門行去。
不得不說,今日的這套衣裙,著實比上次她回葉府時還要來得華麗尊貴,衣裙後方還拖著長長的後襬,氣勢都會因為這套衣裙而足上幾分。
想來,百官當前,宴席之上,平樂王為了面子,也是不想她葉嫤衣著寒磣的站在他身邊的,是以才會如此破費的賜她新衣,要不然,憑他那般鐵公雞的人物,又怎會捨得賞她這麼華麗的衣裙?
葉嫤一直心頭有數,面上也漫出了幾許嘲諷之色,直至抵達王府府門,她才稍稍將臉上的嘲諷之色壓下,故作自然的踏步出府,則見府門外已是有馬車靜靜停靠,正在等候。
“王妃,王爺已等候多時,王妃且上車吧。”這時,蘇晏親自踏步迎來,低聲道話。
葉嫤點點頭,足下繼續往前,而後在身邊侍奴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
而待掀開簾子進去之後,便見平樂王正坐在車內,那雙清俊風華的面容柔和溫潤,並未夾雜任何森冷詭異的冷硬線條,反倒是慵然懶散,從容自若。
“王爺,早。”葉嫤勾唇笑笑,故作自然的朝他打了招呼。
說完,便要如同以往那般自顧自的坐在馬車角落,卻是身子剛剛挪了半許,平樂王似是早已猜透她下一步的動作,適時開口,“坐過來。”
輕飄飄的三字入得耳裡,葉嫤下意識穩住身形,一時之間,倒是難以從他這三字的語氣裡猜出他的心思與心境來。
只是待猶豫一番,終還是妥協的緩步過去,坐定在他身邊。
“今兒這身衣裙,愛妃可滿意?”正這時,他再度朝她出聲,那雙漆黑帶笑的眼,也肆無忌憚的將她打量。
葉嫤著實不喜他這般目光,卻也並未太過表露,僅道:“王爺送的衣裙,妾身自是極為滿意。”說著,神色微動,也不願就此與他多說,僅是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今日宴席,王爺可有為皇上準備賀壽之禮?”
昨日平樂王差人為她送衣裙與珠花來的時候,她便回想起了平樂王曾經與她提過皇帝的壽辰之事,是以,此番不必多想,也知平樂王讓她盛裝打扮是為了帶她一道去宮中賀壽。
再者,平樂王即便再怎麼不得寵,好歹也是帝王的子嗣,而她這個嫁入王府的新婦,這次無論如何也都是該按照禮數的隨平樂王一道入宮去拜見帝王的。
只是,那大昭的皇帝啊,可是不喜歡平樂王這個兒子呢,且今日又是皇帝大壽,百官皆在,她著實有些擔心平樂王會在宴席上出得岔子,從而惹帝王震怒,大肆嚴懲。畢竟,平樂王也是有前科的人呢,這些年來也是被帝王差人責罰過許多次,這些也是京都城內的人全然知曉的事。
“本王歷來未有為父皇準備禮物的習慣。”
卻待葉嫤的嗓音剛剛落下,平樂王便自然而然的回了話。
葉嫤心口一抽,愕然的朝平樂王凝著,“帝王大壽,百官當前,所有皇嗣與百官都會為帝王送賀壽之禮,而獨獨王爺你不送?”
他眼角一挑,面上的笑容也越發沉寂下來,片刻之際,他那雙深沉的眼竟逐漸浮蕩出幾許冷峭之色,也並未回葉嫤的話。
車內氣氛頓時就稍稍變得壓抑開來。
葉嫤沒料到平樂王會是這般反應,目光也略是小心的將他打量,眼見他神情略是不善,心中也驀地增了幾許謹慎,沒再說話。
且此番也本以為平樂王不會再回她的話了,卻待馬車顛簸搖曳許久之後,平樂王突然出聲道:“自打本王記事以來,本王便從來不會為他準備禮物,且冷心無腦之人,送其禮物,也不過是浪費銀子罷了。”
嗓音一落,他突然勾唇輕蔑的笑。
卻是這話入耳,葉嫤也不太詫異。
想來平樂王一直不得帝王盛寵,這裡面的確是有原因的內,其一是平樂王喜怒不定,性情暴躁,京中盛傳他容易殺人傷人,處處惹禍,一事無成,是以,皇帝聽信了這些,對平樂王這兒子自是惱怒不喜,再加之平樂王從來不會認真對待過皇帝的生辰之宴,更也從來不會為皇帝準備禮物,就論這點,皇帝自然也會認為平樂王不懂事不討喜,由此對平樂王更為疏離。
心思至此,卻也不打算對平樂王刨根問底,她僅是適可而止的朝他點點頭,隨即稍稍垂頭,兀自沉默了下來。
今夜的宮宴,該是極其熱鬧的了,但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