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氣,稍稍從地上爬起,柔弱悲涼的道:“表哥何必糊弄平樂王妃。明明是表哥要與若溪親近,情之以動,不小心抱著若溪摔倒在地了。”
楚凌軒雙眼驟然瞪大,驚愕的朝蘇若溪望去,不可置信的道:“表妹,你胡說什麼呢!”他嗓門稍稍有些大。
蘇若溪頓時被他吼得紅了眼睛,淚落滿面。
她滿目蒼涼自嘲的朝楚凌軒望著,嬌柔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開始發顫,“若溪胡說什麼了?這麼多年來,表哥不是一直覬覦若溪,不是一直想得到若溪麼,如今表哥親了若溪,還不敢在外人面前承認了?在表哥心裡,我蘇若溪究竟算什麼?難道連平樂王妃這個外人,若溪都比不上了麼?”
說著,她哭得越發厲害,顫抖的身子陡然站立不穩,整個人猛的摔倒在地,撞昏過去。
“表妹!”
楚凌軒面色陡白,眼睛急得發紅,待在原地艱難的掙扎一會兒,終是回頭過來迎上葉嫤的眼,欲言又止。
葉嫤知他心思,且也將今日之事看得通透,只道:“凌軒公子得遵從你內心,也得好生想清楚。你也要知曉,此際你若上前抱她,你這回便只能妥協與她成婚,但你若不愛她,不願成婚,你便莫要上前再添誤會,讓侍從上前扶蘇姑娘便是。”
她這是在給楚凌軒支招。只因蘇若溪方才的那番情緒激動的表演,也是恰到好處的踩中了楚凌軒的軟肋。
蘇若溪知曉楚凌軒在意她,是以才敢堂而皇之的腳踏兩隻船,也敢如此在楚凌軒面前柔弱委屈的表演,且就憑蘇若溪此際那一直在眨動的眼皮,便也證明她這會兒根本就不曾摔昏,只是要以此苦肉計來徹底綁住楚凌軒而已。
想來,莫文瑄與楚凌軒之間,蘇若溪心繫莫文瑄,卻終究還是打算妥協的嫁給楚凌軒。只因,楚凌軒家大業大,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莫文瑄難以企及,而蘇若溪也正是清楚這些,才不願意放過楚凌軒這隻肥羊。
然而,她都已是將話說得這般清楚,有意點醒楚凌軒,卻是片刻之後,楚凌軒終是垂頭下去,似是不敢再看她的眼,僅是低聲厚重的道:“若溪是小爺的心上人,無論如何,小爺都要去扶她,照顧好她的。”
說完,僵硬的轉了身,朝蘇若溪行去。
葉嫤目光僵了僵,片刻後,頓時勾唇而笑,笑得滿面無奈,滿心悵惘,隨即也不再耽擱,足下微動,再度緩緩離去。
楚凌軒迅速將蘇若溪扶上軟榻躺好,隨即猶如石頭似的,慘白著臉,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徹底沒了魂兒似的。
楚老爺眉頭緊皺,此際也不忍再吼自家兒子了,僅是猶豫片刻,才故作威儀的道:“好生照顧好若溪,你都快要與她成婚了,自然不能虧待她。”
說完,也不再耽擱,踏步離去。
葉嫤一直僵著臉,步伐逐漸加快,不久之後,便在小廝的指引下出了楚府大門,卻是正這時,楚府的大門外竟正停著一輛馬車,而那坐在馬車車頭的人,竟是滿身藍袍的蘇晏。
葉嫤僵然的臉色這才稍稍化開,按捺心神一番,踏步過去站定,仰頭朝蘇晏問:“蘇大夫怎在這裡?”
蘇晏緩道:“王妃上車來吧,王爺在車中。”
是麼?
平樂王竟然也來了?
葉嫤眼角一挑,思緒也跟著翻湧,心頭著實有些訝異,而待默了片刻,才略是乾脆的爬上了馬車,則待剛剛將簾子掀開,便見那滿身雪白細瘦的平樂王果然坐在車中,且他那雙悠然懶散的瞳孔,就這麼恰到好處的對上了她的。
葉嫤故作自然的笑笑,再度往裡,而後坐定在了車中的角落裡,主動問:“王爺怎在這裡?”
“重病得久了,便想外出走走,散散心。”他回得自然。
葉嫤自是不信他這話,“京都這麼大,王爺散步竟能恰到好處的散到這楚府來?”
他修長的指尖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答反問,“難道不可?”
葉嫤被他這話稍稍噎了一下,沒回話,只是待默了一會兒,才開門見山的問:“王爺可是擔心妾身在楚府鬧事,從而給你惹得麻煩?”
平樂王不說話。
葉嫤淡道:“王爺不說話便是預設了,只是,妾身今兒倒是著實沒給王爺惹事,王爺也不必主動乘車過來監視妾身。妾身今日啊,只是與楚老爺談了兩筆生意罷了,如是而已,並未在楚老爺面前太過造次,也未給王爺惹事。”
他薄唇一勾,漫不經心的笑,“在愛妃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