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龍君身上的鱗片支稜起來,片片龍鱗鋒利無比,口吐白沫道:“是鬼船!那些船又出現了!”
秦牧怔了怔,道:“鬼船?”
眾人飛速來到江邊,向下看去,只見江面下有一艘古老而巨大的戰艦緩緩的從水底升起,戰艦四周纏繞著濃烈的黑氣,如同一道道鎖鏈。
這艘船極為龐大,堪比太陽船月亮船那等龐然大物,在水中緩慢行駛,而散發出光芒的是船上的一盞盞燈籠。
整艘古老的戰艦被泡在水中,燈籠卻沒有熄滅,令人嘖嘖稱奇。
那艘船從一座水底龍宮旁邊駛過,將那龍宮也照亮了,眾人隱約看到那龍宮中竟然也有幾個半神從宮內游出,抬頭看向這艘怪船。
虞淵初雨道:“這艘船,我與蘇祭酒等人倒是見過幾次,都是在天黑的時候看到的,但是卻沒有上去檢視。自從湧江變寬之後,出現了許多半神,麗州府的民眾流離失所,民不聊生,處理政務已經讓我焦頭爛額。”
豢龍君露出恐懼之色,顫聲道:“府尹沒有時間去檢視,但我就生活在這裡,遇到這艘鬼船的次數比府尹多得多。湧江變寬之後,這艘船便出現了,我是不敢去的,但水中有不少半神前去探查。他們的實力比我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然而到了船上便沒有再回來過。我聽聞有人看到他們到了船上,便化作了白骨……主公,湧江變成天河之後,詭異的事情層出不窮,這個天河龍王……”
秦牧遙望水底,只見那艘古老的戰艦在水底遊動,船上影影幢幢,似乎有千軍萬馬在鎮守著這艘船,只是看不到這些人的面孔。
“天河連線大墟,歷史太古老了,埋葬著太多的東西。”
他並不打算前去探尋究竟,畢竟這艘鬼船也只是天河詭異中的一個,自己不必犯險。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那艘船的旗帆劃破江面,破破爛爛的旗幟上江水嘩啦啦流下,旗幟上的水落下來之後,被江風吹拂,那面帶著血鏽的旗幟竟然飄了起來。
天空中,月亮像是一朵被曬乾的花,皺巴巴的,但還是有月光照射下來。
秦牧抬頭打量古怪的月亮,皺了皺眉頭,趁著月色看去,只見那艘船的旗幟上隱約可見羽林二字。
“這艘船叫做羽林。”
秦牧笑道:“有名字的船,應該來頭不小……”
突然他怔住了,急忙打量羽林二字,越看越是疑惑。
旗幟上的字跡很是熟悉,他急忙取出大師兄魏隨風的兵符,兵符上也有羽林二字!
旗幟上的字是刺繡,兵符上的字則是陰刻,但字跡相同!
秦牧打量旗幟,又打量兵符,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濃。
“初祖,村長,你們留在這裡,我去船上看一看!”
他突然騰空而起,腳踏江面,向那艘鬼船飛奔而去,喝道:“豢龍君,你水性好,隨我來!”
村長遲疑一下,向初祖道:“初祖,你來看住這些人皇,不要讓他們胡鬧,我去看住牧兒那小子!”
初祖皺眉,悶聲悶氣道:“怎麼都是指揮我……”
豢龍君遲疑,不想上前,村長瞥他一眼,豢龍君只得硬著頭皮隨他一起跟上前去,心道:“倘若主公死在鬼船上,那麼我的土伯之約和小土伯之約是否便可以一筆勾銷了?”
他剛想到這裡,突然眼前一片黑暗,一個大頭魔神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許舔。”黑暗中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似乎是土伯的聲音。
“我不舔,我先看看食物。”那個大頭魔神陰惻惻一笑,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豢龍君的視線又恢復如初,不由連打幾個冷戰,心中暗暗叫苦:“這是小土伯?另一個聲音是大土伯?比鬼船還要詭異……”
秦牧接近那艘鬼船,鬼船在江下行駛,只有旗帆露出水面,旗帆在江面上划動,如同一口口白色的大刀切開江水。
秦牧遠遠站定,突然抖手一劍刺出,江面上頓時一輪紅日出現,如同落日半沉江中,劍光化作紅光,將江面照亮。
“我虞淵家的落日劍法!”
江邊,虞淵初雨欣喜道:“秦弟弟還是沒有忘記落日劍法呢!”
落日劍法的劍光來到江中的鬼船邊緣,便突然黯淡下來,被纏繞在鬼船周圍的黑色鎖鏈抹去,沒有半點威能。
秦牧皺眉,人影晃動,村長和豢龍君趕至。
“村長爺爺,你怎麼來了?”
秦牧皺眉,搖頭道:“我無法照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