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相互攙扶,穿過被打穿的人皇殿,來到殿後。
諸位人皇神色呆滯,只見迷霧之中,兩個身影像是電光一般飛速移動,初祖人皇的印法一印為天,天穹壓下有天傾之勢,一印為地,大地傾覆地動山搖,而他的身影則彷彿為頂天立地的柱子,支撐天地不倒。
這等印法,是以印入道,達到極高成就才能開創出來的絕妙神通!
初祖人皇的印法蘊藏著他的心境,開皇末年,天崩地裂,開皇天庭岌岌可危,他也是經歷了那個悲壯的年代的人,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挽將傾大廈。
他的天地印法便體現了這種無比強烈濃烈的感情在其中,任由天地傾覆,任由天崩地裂,他始終穩穩當當,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柱子。
他的心中只怕也是這樣想。
他是經歷過那個悲愴時代的人,印法中也帶有那個時代深深的烙印。
他的印法可以借來天崩之力,也可以借來地裂之力,威力高絕,威能無窮。
這正是歷代人皇都比不上他的原因。
歷代人皇雖然都擔負重任,但是沒有像初祖人皇那樣經歷過悲慟歲月,眼見天地傾覆,眼見輝煌壯闊的天庭崩塌,眼見無數族人和戰士慘死,眼見黃黃塵土埋葬了光輝歲月。
有了這種經歷才有這種心境,有了心境,才能開創出這樣的功法神通。
而歷代人皇沒有這種經歷和心境,開創出的功法神通自然有所不如。
諸位人皇各自對視一眼,心中駭然,即便是初祖人皇在面對秦牧時也不得不處於守勢,處在下風,切切實實的被壓在下風!
秦牧的劍法雖然還有村長,道門道劍以及延康國師劍法的影子在其中,但是他的劍法已經有了跳出村長、道劍和國師的影響的趨勢。
他的劍法與初祖人皇印法中蘊藏的意境不同。
他的劍法中沒有村長緬懷古人緬懷古代的惆悵,沒有道劍精於計算的機巧,沒有延康國師胸懷天下運籌帷幄的智慧。
但他的劍法卻是像燎原的烈火一般奔放,像是春風拂過荒涼草原一樣充滿了生機和鬥志,他的劍法像是要蕩平妖氛,革除腐朽,有一種革舊鼎新大魄力,烈火烹油奮發圖強的大毅力。
他的劍法中有另一種驚世駭俗的魄力,是另一個時代帶來的心境,與天地傾覆慷慨悲歌的時代完全不同的時代,銳意進取,鬥志高昂,改革變法,席捲天下!
初祖人皇與秦牧,兩個不同時代的人,兩種不同的神通,一個是印法,一個是劍法,分別烙印了不同時代的痕跡。
單從立意上,孰高孰低很難分得清,但是從心境上來說,一個是銳意進取鬥志高昂,一個是緬懷過去沉寂在過去的失敗之中,從這一點來說,勝負便已經分曉了。
而更為可怕的一點,那就是秦牧的元氣太雄渾了,壓制住了初祖人皇的印法,摧枯拉朽般將他天地之間我為尊的印法破去!
秦牧越戰越勇,長劍斬來,似要斬斷初祖人皇這根支撐舊天地的柱子,迫使初祖人皇不斷催動傳送神通。
“真是霸體……”齊康人皇喃喃道。
二祖失魂落魄道:“這世間竟真有霸體……我原本以為秦人皇只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這一步,沒想到他真是傳說中的霸體,這元氣,實在太變態了……”
其他人皇也紛紛點頭。
不是霸體,難以解釋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這些人皇一起上,圍攻初祖,卻遭遇慘敗,被初祖人皇以相同境界將他們統統打倒打垮,而現在,同樣的境界,秦牧竟然將初祖人皇壓著打!
只有霸體才能做到這一步吧?
“蘇幕遮那小子真的很欠揍啊!”齊康人皇發出感慨。
其他人皇紛紛表示贊同。
“初祖還有絕招沒有使出來。”
二祖突然道:“我曾經見過他施展過一次,是三招極為可怕的印法。”
四祖急忙道:“有多可怕?”
“天崩地裂,天傾三式。”
二祖人皇看向秦牧與初祖的戰鬥,只見初祖人皇身上已經多出了多道劍傷,秦牧能夠將他傷到這種程度,已經足以自傲。
“天傾三式,是他入道的神通。我曾經想學,但是這三招印法藏有強烈的自毀之念,我沒有學會。我怕我學了之後,三招施展出來我便會自絕身亡。”
二祖人皇吐出一口濁氣,低聲道:“但願他不要使出來……”
就在此時,天地陡變,蒼天龜裂,天星如雨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