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尖利的指甲,使勁去刨唐諳制住它的那隻大掌,很快唐諳手上就是一道道血痕,這東西甫一出生就如此兇性畢露,給他機會生長必然是禍患,唐諳當即將那嬰孩兒拋上半空,手中太阿劍迎頭而上。
然唐諳這一劍出去,沒有意想之中的一劈兩半,他這一劍竟劈在了殘影之上,唐諳落地,轉頭,只見一位白衣相士,飄然立在他身前,他對這人有點映像,是那個子瓔收到的信裡的儒雅小人。
那人不多話,空出的手托起一團兒水球,將嬰孩兒丟了進去,那清透的水球,不僅洗去了那小孩兒身上的血汙,連他的戾氣也一併化去,就見那孩子尖利的指甲恢復如常,兩顆血牙也消失不見,一雙狠戾的大黑眼睛變得懵懂無邪,他在水球裡嗆了一口水,哇一聲哭啼起來,與此同時,那法術水球被他的哭聲震碎。
那白衣相士將嬰孩抱入懷裡,拍了拍小孩兒後背,那東西蜷縮在他懷裡,一臉呆萌,此時白衣相士再看那小孩兒,黑髮、黑眼,五官簡直就是唐諳的嬰孩兒版。
“我叫李元,字君望,此子我要留下,你如有疑問,可來天機閣找我。”那白衣相士開了口,語氣清涼,不含一絲塵世味道。
“你知道它的來歷嗎?你這是在養虎為患。”唐諳道,看到那樣一個乾乾淨淨的小男孩,他覺得自己可能下不去手。
那位叫君望的人回道:“我不僅知道它的來歷,我還知道你的來歷,我既然能夠容忍你的存在,為何不能容忍一個它,在我看來,你的威脅比他更大。”他說完,不給唐諳追問的機會,一甩寬大的長袖,化水霧而去。
不知是如釋重負的悵然還是那未知的威脅所帶來的恐懼,在這個世界,唐諳第一次感到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