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以為不放我的靈魂出來,我就不能發動噬心嗎。”被綁縛住的呂惺幽幽地發出聲來,她能夠感覺到唐諳的不妙,她沒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但五感比任何時候都通明,明明唐諳就在她身前,可她感受不到唐諳身上的法力波動。
“噬心並不靠法力驅動,而是靠我的怨念,我的怨念越深,噬心的威力就越大,禁魔鏈根本就困不住但求一死的我,我之所以忍受到現在,只是想見你最後一面,但我現在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她的後背燃起血『色』花火,每一朵都如曼珠沙華那般豔麗妖嬈,奪人眼目,但唐諳知道,那是死亡的召喚。
那一瞬間,唐諳忽然覺得心慌,因為呂惺的決然。
“不要,呂惺停下來,我要你停下來!我可以帶你走,我可以……”
呂惺搖頭道:“唐諳,在我看來你從來都不是聰明人,你做事全憑本心,我真的不應該看上你的,但我卻就是喜歡你,哪怕你不會對我有半分心思,我這種狠毒又骯髒的女人,你是看不上的。”
唐諳道:“我沒有嫌棄過你,那都是過去的事,你本不是那樣的人,你已經下決心從頭來過,不要放棄。”
呂惺強扯出一抹笑來,“傻子,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今生我做了太多惡,自然不會有個善終,我那個半魂死心塌地地跟著你,愛養你就養著,嫌麻煩就散了她的魂魄即可。”
她始終保持著淡然之『色』,讓噬心的領域覆蓋了整個摩天大樓,哪些覬覦她蒼狼公爵位置的人,哪些凌虐她的人都在殷紅的曼珠沙華花海中化作血沫……
就連帶頭反了的野狼,絕對跨過君主級的純在,也終於明白老團長把蒼狼交給呂惺的原因,不是老團長人老糊塗被這女人所『惑』,而就是老團長臨終時的那番話:呂惺也許武力不濟,但若她肯捨命,兵團裡沒有人能逃過她的噬心,她是能讓人恐懼絕望的純在。
野狼懂了,但他沒有機會了,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化成膿血泡沫,別說霸權野望,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直到他的眼珠漂浮在血水中,仍舊死死盯著呂惺。
唐諳能夠看到,因為噬心以燃盡宿主的生命為代價,呂惺的身體也在一點點燃成灰燼。
當呂惺的雙手化作飛灰,她從禁魔鏈中脫落,唐諳一把將她抱住,唐諳要做空間轉移,呂惺卻阻止他道:“沒用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停下噬心,我只想你抱著我,緊緊的抱著我……”
唐諳只緊緊的抱著呂惺,看著她在他懷裡一點點的流失,他從來流血不流淚的人,竟然落了淚,他終究還是憐愛呂惺的。
“是你的眼淚嗎?唉,只怪最美的年華時,沒能遇見你……”
隨著呂惺的生命燃盡,噬心領域才逐漸消弭,目下,已沒有血腥,都在噬心領域中被業火淨化,不留一絲痕跡。
唐諳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3s總部的頂層,在那張頭把椅上坐下,他回想著芙蓮的話,沒有強悍的實力,他的路會異常艱難,他連呂惺的肉身都不能保全,還談什麼別的。
深陷在那張軟皮沙發上,柯基和凰姬看到唐諳那樣也不敢多話,他們的實力也受到了唐諳等級倒退的影響,就算他們還是君主級,但許多能力都被限制,無法使用,而且,他們也深深意識到了在敵眾我寡的形勢下,再單靠本能作戰是不行的。
唐諳閉眼,讓自己的元神進入內識之中,他花了些時間,才找到呂惺的內識,許是呂惺肉體泯滅,她的內識不穩,看起來十分虛無縹緲,遠山如雪,近處一株花樹,應是曾經他看到過的那株櫻花,如今只剩枯枝,呂惺的魂體就慵懶地坐在枝丫上,七八歲左右的小女童,她光著一雙玉足,在那裡晃來晃去。
唐諳仰望道:“沒了身體,你這半魂無所依,遲早是要消散的。”
“你不想養我了嗎?”稚嫩的聲音,讓唐諳的心揪著疼。
她的魂體看起來有些痴,唐諳問道:“還記不記得你自己叫什麼名字?”
“你問的是哪一世?”那女童忽然間靈醒起來,倒是讓唐諳無言以對。
女童瞅著唐諳噘嘴道:“反正我不要叫呂惺了,這輩子好苦,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心軟好嗎?因為你的心軟,你失去了血脈以及心臟,這樣的教訓還不夠嗎,你是主宰,卻對在你憐憫之下的一群螻蟻束手無策,諳,對你,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侍霄。”唐諳喚著她的真名,“我現在的心是你的那顆,應該還保留了你的血脈之力,我還給你,你的半魂先以這顆心作為依附,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