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力網將目標逼得現身,鄭倫每一次指揮的攔截火力,都會恰恰落在那人的行動軌跡上,逼其減速,而在那娜的視線裡,那殘影越來越清晰,直到……
雖然只是一眼,但她絕對不會認錯,那不是蟲族,那是一個近乎全*裸的男人,他胸前掛著的是秦王族的太阿寶劍,而太阿劍,正是她太子哥哥的佩劍。
“別開槍!”那娜大吼出聲。
然而,徐野只能望著他身旁的殿下,露出抱歉的表情,而扳機早已經被他扣到了底。
那種讓唐諳打從心底感到戰慄的感覺再一次襲來,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第一槍沒打中他,第二槍對方不會再放過自己,他一聲咆哮,左手扯下用軍用尼龍繩掛在脖子上的劍柄,同時奮力一躍而起。
因為速度極快,唐諳只感覺到右側胸腔有些麻,透胸而過的子彈並不能阻止唐諳的衝勢,他如炮彈般砸向城牆,他想,如果不是那顆子彈礙事,他定能帥氣的落在城牆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摔地上起不來。
唐諳可以感受到周圍那些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自己,但他站不起來,只能用力舉起左手,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右手,實際上,他不止是整個右胳膊,連右側胸口都缺失了大部分。
這樣的畫面讓那娜忍不住捂住嘴以避免自己發出有失身份的聲音。
鄭倫試圖阻止殿下靠近這個可疑的男子,但那娜卻不顧阻撓奔到唐諳身邊,她內裡已經瘋狂,但面上還是那股冷靜持重。
“他在哪兒?不準死,告訴我這把劍的主人在哪兒?”她真的想把他從地上抓起來質問,但他渾身血汙,讓她無從下手。
死?唐諳覺得這個年輕人真是在開玩笑,他還要回去把那個女人逮回來做老婆,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而且,沒死在異族手裡,死在人類手上,他覺得冤枉。
“印記,我身上有……印記……”唐諳的聲音弱了下去,他感覺到冷,這個時候,他多希望那個冷酷的女人給他扔一個溫暖術來著……
“叫軍醫來。”徐野看到那樣的唐諳,他心裡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他拼死帶回來的是王儲的佩劍和他身上的印記,那麼,印記的另一頭是誰?竟會讓眼前殿下如此緊張。
“讓資訊工程兵立即解析這個男人身上的印記,黑水所有艦隊,即刻出發。”那娜想從已經失去知覺的唐諳手中收回太阿劍,但那個男人的五指卻緊緊握住劍柄不放,讓她只能蹙眉放棄。
“殿下,也許是陷阱。”鄭參謀試圖阻止殿下的莽撞,但看到殿下越來越沉的臉,鄭倫不禁打了個寒戰,“要不再等等,我先派偵查兵過去探下虛實……”
這把是徐野打斷了鄭倫的話,“聽殿下的命令,快去安排,艦隊出發後,黑水界塞由你全權指揮。”
鄭倫還有些疑惑,但見老搭檔篤定,他行了個軍禮,轉身排程起來。
等城牆上人都散去,只剩徐野和那娜時,徐野才道:“殿下如此淘氣,讓我很為難吶。”
“怎麼看出破綻的?”那娜收起幻術,立時變成長髮及腰的美人來,“真不知道黑色有什麼好,他的衣帽間裡,就找不出黑色以外的服飾。”那娜對他哥的衣物,真的不想置評。
“恕我眼拙,我沒有看出來,但依照我對殿下的瞭解,他是個自控力非常強的人,絕對不會做任性的事,比如說不接大相電話這種幼稚的舉動,喜怒不形於色,殿下就做的很好,最重要的是,殿下沒那麼多廢話,能靠武力解決的事,殿下絕不浪費一個字。”徐野話裡話外,就是在說她裝的不夠強勢,他還有更不敬的話沒直說,他一直覺得這個殿下看起來有些娘。
“是嗎?那我們動作得快些,不能讓咱殿下那塊硬骨頭埋骨蟲穴不是。”那娜笑道,她真的不太懂男人這種生物,為什麼總有那麼硬氣的男人,如她哥,如徐帥,如那個不知死活闖結界的笨蛋。
“殿下真的在那裡?”徐野只知道三日前,邊防報告說有浮島墜落北冰原,而在那之前,有傳聞說殿下的艦隊在虛空遭遇虛空風暴。
“去了不就知道了,難道徐帥怕了。”
“開玩笑,別說幾個小蟲穴,就是母巢在那裡,本帥也敢走一趟。”
那娜裂開唇角,看吧,對付男人,不論是哪個年齡段的男人,激將法準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