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士氣已經被動員起來,眾將士士氣正盛,所有人目光灼灼望著陳景樂。
陳景樂面無表情,手指成劍斜指地面,:“看清楚腳下這片土地!這裡是長安,這裡是大唐!這裡有我們的父母妻子,這裡是我們祖祖輩輩的生存之地,你列祖列宗的墳頭都埋在這裡!
大聲告訴我,別人現在要來殺你父母,搶你妻子財務,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
五萬人齊聲怒吼,何其震撼,甚至小半個長安城都聽到了。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的百姓們,無不面面相覷,驚疑不定,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則是激動得無以復加。
大唐的魂,終於又回來了!
校場之上。
陳景樂語氣冷冽:“韓建這個白眼狼,陛下賜他功名利祿,許他主政一方,結果到頭來居然想要噬主?
區區兩萬大軍,就想踏平長安?做夢!既然他敢來,那我們就讓他永遠留在長安城外好了!”
下一瞬,他拔出霜冷劍,高高舉起,長劍上寒氣劍芒齊湧動,震懾全場。
“眾將士聽令,隨我出征,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五萬神策軍早已蓄勢待發:“殺敵!殺敵!戰戰戰!”
“神策軍,出征!”
陳景樂喝令,同時手腕一動,頓時一道寒霧凝成的、虛實分明的雪白色龍形劍氣騰空而起,直衝雲霄。
映襯著下方數萬將士狂熱的眼神。
此戰,必勝!
……
韓建此人可以說是一個傳奇,
本出生將門,奈何年幼時家道中落,未曾讀書識字,後入伍,憑軍功一路升遷,最後拜華州鎮國節度使,可謂是權傾一時。
可惜也正是權勢以及安逸生活,使得他喪失了進取之心。
一方面不敢公開反唐稱帝,另一方面又不甘只做一個藩鎮節度使。於是在聽聞小皇帝剷除了楊福國為首的宦官集團實力後,便看中了長安這塊肥肉,想學曹孟德玩狹天子以令諸侯那套。
在他看來,初掌權的小皇帝,加上一幫只會紙上談兵的文官,還有神策軍那些幾百年沒上過戰場的酒囊飯桶,憑自己這些人,拿下長安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新冊封的國師,更是一個笑話。
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道人,憑一些小伎倆,就把小皇帝還有文武百官,騙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說李唐真的沒救了。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或者說低估了李唐皇室如今掌握的力量。
如果沒有陳景樂出現,或許真讓他成功了。
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李克用就曾說過:“韓建天下痴物,為賊臣弱帝室,是不為李茂貞所擒,則為朱全忠所虜耳!”
陳景樂由始至終,都不曾將韓建真正視作對手,那樣未免太丟份,充其量只是一個不錯的練兵物件。
兩萬大軍?
呵,這年頭號稱十萬大軍的都有,然而除去核心部分,其他不過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這天下藩鎮勢力,手底下士兵真正有戰鬥力、數量超過兩萬的節度使,屈指可數。
他韓建,還算不上。
“主公,再過三十里便是高陵。”麾下一名偏將騎馬從前方趕回來稟報情況。
華州兩萬大軍開拔,一路急行軍,越過銅川,即將抵達高陵。
一旦進入高陵,那就是屬於長安實力範圍了。
此刻韓建高居駟馬並駕的馬車之上。
這輛馬車被改造成三面通透,華蓋遮頂,輕紗垂曼的模樣,韓建就半躺在軟榻上,身後侍女輕輕幫忙捏肩捶腿。
聽聞屬下回報,他懶洋洋輕哼一聲:“讓他們再快點,天黑之前要抵達高陵,把高陵縣令的腦袋送到我面前!”
偏將低著頭:“屬下遵命。不過……前方路線上有一喚作墮龍坑的山谷,地勢險要,屬下恐那神策軍會在此地設伏,不如先派部分人馬過去探路?”
韓建眯著眼睛想了想:“算了,沒必要。小皇帝聽到我大軍來襲的訊息,嚇得城門緊閉當縮頭烏龜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敢主動出擊!”
手下偏將欲言又止,只能悻悻然沉默。
韓建略顯不耐,說道:“傳我命令,經過那墮龍坑時,警惕點,全速前進便可。”
“是……”
偏將躬身策馬掉頭。
含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