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東直到得到秦銘的這句承諾,才算是讓這件事告一段落。
不過接下來的一路,易少東都沒有再說什麼,不知道是在心裡面打著別的主意,還是按照秦銘說的那樣,在仔細的回想著關於這件事的細節了。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易少東不再追問他,秦銘就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他其實心裡面有想法,可這種想法他現在沒法說,因為就易少東那種毛躁的性格,一旦他將這種可能說出來,易少東必然會按捺不住,到時候難說不會牽扯出一系列的問題。
而他和易少東又是朋友,易少東出事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更何況他倆又住在一起,他就算想躲,怕是都躲不掉。
所以現在說出來,無論是對易少東還是對他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倒不如裝作不知道,等他覺得時機成熟了,再說。
至於易少東承諾給他的東西,說實在的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說易少東是不是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就算他真要給,那東西留在身上也是個累贅,是個可能招致殺身之禍的不詳之物。
他實在是沒必要為這種事去犯險。
火車慢吞吞的到達了夏市,秦銘和易少東也就此分開,原本易少東還招呼著秦銘讓跟著他回家作客的,但是被秦銘拒絕了。
他沒那個閒工夫是一方面,重點是他不想到時候再遭些白眼。
因為在他看來,像那種極為重視自己傳承的,擁有著傳統思想的家族,就和那些在體制內的家庭差不多,身上大多都帶著一股子讓人厭惡的優越感。
所以他一個市井小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不過他也不打算一個人留在夏市,而是打算到夏市進行中轉,先坐飛機回通化市,然後再打車回鎮上。
坐大巴是不可能再坐了。
至於他為什麼想回去,其實就是單純的想他爸了,也就僅僅是想他爸爸而已,對於他爺爺他其實並沒有多少念想。
命運學院不比那些普通大學,學生讀讀書,應付應付考試,報個社團新鮮兩天,他在學院裡等於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毫不誇張的說,就是有一天沒一天的活著。
可能那次考試就掛了,也可能他無意中知道什麼秘密,或是得罪了什麼人,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所以但凡是有些時間,他都想陪陪他爸爸,這也是他當時被抓進監察部,遭受折磨的時候心中最大的執念。
從火車站出來,秦銘再去機場的路上就提前訂好了機票。
儘管機票是在前一天就買好的,可是因為就只隔了一天,折扣仍不是很大,這也讓秦銘多少有些肉疼。
但就像易少東說的那樣,在月薪三萬的基礎上,他也應該去儘量提升一些消費水平,畢竟都是拼命的錢,只要不沾染黃賭毒,就算不上什麼浪費。
他一個從鎮上出來的窮小子,被易少東這個不缺錢的少爺天天薰陶,要說一點兒不改變顯然是不可能的。
坐飛機到通化市很快,只需要兩個小時多一點兒,但因為走得晚,所以秦銘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他用打車軟體叫了輛車,隨後則心驚膽戰的坐了一路,直到他從車上下來,被吊在嗓子眼上的心臟才算是平穩落下。
不知道的看他那張慘白的臉,還以為他不是坐計程車回來的,而是坐的過山車呢。
可也不怪他這樣,畢竟他之前沒少在車上撞鬼,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真是被嚇怕了。
往常他一回家,無論幾點他爸爸都會接他,但是這次他爸爸卻並沒有出現。
不是他爸爸的習慣變了,而是他這次並沒有和他爸爸打招呼,因為想要給他爸爸一個驚喜。
站在自家的屋門外,窗戶裡黑漆漆的,一副他爸爸和他爺爺都已經睡了的樣子。
不只是他家,就連隔壁慕悠姍家,也都黑著。
秦銘看了眼時間,剛剛才過10點鐘,他記得他爸爸並沒有早睡的習慣,都是在11點左右才會睡下。
從口袋裡拿出鑰匙,秦銘也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一如他在外面看到的那樣,被黑暗完全籠罩著,即便屏息去聽,也完全聽不到絲毫的響音。
將客廳的燈開啟,秦銘在屋子裡轉了轉,結果發現不僅是他爸爸不在家,就連他爺爺也不在,兩個人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平時就算他爸爸出去吃飯,他爺爺也會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