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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雨傾盆。
秦銘茫然的睜著眼睛,視線在雨水的遮掩下,猶如蒙上了一層面紗,呈現出朦朦朧朧的景象。
這裡不再是他方才同那鬼祟大戰的地下甬道,也不再是被濃霧籠罩的村口,反倒像是在村子的後山中,因為他能夠看到眾多樹木,在狂風暴雨中搖曳。
下意識想要直起身子,然而他的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除了能夠感受到雨滴落在頭上,所帶給他的涼意外,他似乎就連移動視角都做不到。
“這是哪裡?我難道是在做夢嗎?”
就在秦銘不禁生出這種想法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脖子一沉,像是被一塊重物砸中一樣,將他的腦袋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地面上濺起些許散發著腥味的溼泥,有些落在了他的臉上,還有一些,則落在了一雙尖頭皮鞋上。
雨水在這時彷彿停了下來,秦銘掙扎的抬起頭,看到的則是伴有獰笑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是一個看上去只有20多歲的年輕男人,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從打扮上看很像是監察部裡的那些黑衣人。
只是相比於表情木訥,眼神空洞的黑衣人,這人臉上的表情卻極為豐富。
他的眼睛陰毒的眯著,嘴角微微翹起,在臉上勾勒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一把黑色的雨傘,在他的手中緩緩地轉動著,這也使得留在上面的水漬,像是子彈一樣,極快的向著四周散開。
而此時此刻,“他”正屈辱的躺在這個男人的腳下。
“我說王越同學,你這又是何必呢。
自己死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垂死掙扎這一下,害的全村人都跟著你倒黴呢。
你看看他們,滿身泥汙的倒在血泊之中,像是一堆沒人要的垃圾一樣,被這大雨沖刷著,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真的非常自私嗎?”
男人說到這兒,故作惋惜的收回了腳,而後緩緩的蹲下身來,繼續說道:
“早在升入大二的時候,導員們應該都告訴你了吧,生是學院的人,死是學院的鬼。
學院能夠給予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乖乖的服從命令。
這難道很難做到嗎?”
“呸!”
男人說到這兒,王越突然卡出一口痰,朝著那男人吐了過去。
只是那口痰還沒有靠近男人,在男人的面前便突然升起一堵水牆,繼而又再度化為點點水滴,重新散落在地上。
男人的臉色變得可怕起來,而王越則怒瞪著他,嘶吼著喊道:
“你們才是魔鬼!
你們才是一群殺人不吐骨頭的鬼祟!”
“死到臨頭,竟還想潑學院的髒水?
要不是學院培養了你,你早就和那些受害者們一樣,成了鬼祟們的口糧了。
你非但不心存感激,反倒是想與學院作對,違反學院的命令,做出背叛學院的事情,你不思悔改也就算了,竟還能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
你真的是該死!”
“學院培養了我?學院保護了我?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聽到男人的話,王越突然大笑起來,再看向男人時,目光中竟露出了憐憫之色:
“我突然覺得像你們這種,被洗腦洗成白痴的人,才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
它們建立了一個虛假的世界,我們不但失去了自由,每天更是活在虛假的欺騙之中。
我們大一經歷的那些事件,根本就是校方一手導演的。
它們將那些不服從它們命令的學生,植入鬼祟的病毒,將那些人的家設定為考場,讓每個人大一新生,都誤以為是像學院說的那樣,他們是在保護人類,甚至是在拯救人類。
然而事實上,他們卻在幫那混蛋的學院清理門戶。
不會有人獲救的。
即便是有人活下來,校方也會再度找上他們,將他們洗成白痴後,投放到別的考場裡。
所有的考場,所有的事件都是假的。
都只是學院編排好的一場戲。
沒有需要被拯救的人,也根本沒有必須被處理的鬼祟。
我們就像是小白鼠一樣,一直活在它們的測試之中,只有那些僥倖堅持下來的,並且誕生出靈力的人,才是它們所真正需要的人。
可是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沒有,遠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