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裡的犯人大多數都已經睡覺了,沒睡的除了他,就只有那個因為性侵進來的犯人,仍在不敢偷懶的擦著地面。
床鋪上,除了老大和有限幾個犯人,完整的躺在上面,大多數人都側著身子,彼此緊緊的貼著。
在劉晨看來這看守所的老大,簡直要比外面的老大還要威風。
因為就連睡覺,他都要佔很多人的地方。
他其實也想睡覺,明明身體也很累,很虛弱,但就是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心裡面就會冒出很多想法來。
他不知道他外面那些朋友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家人是否在想辦法救他出來,當然,他現在其實更想杜瑩瑩,很想和她說說話。
可是現在這裡就只有他自己。
除了陰冷,黑暗,和一群身上散發著汗臭的犯人外,什麼都沒有。
真可謂是直接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心裡面不停的想著,眼淚也一直不受控制的流著,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絕對是有史以來最醜,也是最窩囊的。
時間彷彿在陪著他的眼淚緩緩流逝,在這過程中他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便被一陣尿意所喚醒。
那些用力擦地的聲音,已經完全到了,連他們監那個犯人,也都已經倒在地上睡著了。
監裡充斥著此起彼伏的鼾聲,不誇張的說,就像是在放那種成串的鞭炮一樣。
劉晨有些艱難的站起來,隨後身體有些搖晃的走去了便池那裡,等方便完他再回到鐵欄前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原本鎖住的鐵欄大門,竟不知道什麼原因開啟了。
門半開著,開啟的那部分猶如一個放在他面前的潘多拉魔盒,帶有難以想象的誘惑力,在誘使他走出去。
走出這個監牢,重新迴歸他往日所擁有的那種自由。
只是他知道,即便他從這個監走出去,也不可能離得開這個看守所的。
可即便如此,他卻仍舊有一種想要走出去的強烈衝動,起碼他現在不想聽到那些人該死的鼾聲。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邁了出去,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亮著極為黯淡的黃光。
他又收回目光看向另外一端,這一端走廊裡,則擺放著很多櫃子,而那些櫃子也極大的擠佔了走廊的空間,使得本就不寬敞的走廊,更是變成了一個狹窄的過道。
而在過道的盡頭處,還隱約可見一扇門,那扇門裡有紅色的火光映出,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劉晨記得寬敞的那一端,連線著白天做活的地方,管教也在那邊。
至於狹窄的這一端,他倒是沒什麼印象,這兩天他出去活動,並沒有注意到。
反正他也不敢遠走,所以他便朝著那些櫃子坐落的地方走去,不知道那些櫃子裡都裝著什麼東西。
至於監牢的門是誰開啟的,又為什麼會被開啟,這種事他並沒有太在意。
小心翼翼的來到其中一個櫃子前,劉晨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著櫃子裡看去。
他看到裡面的隔層裡,放著很多罐子。
劉晨的目光停在了一個較大的透明罐子上,罐子裡放著一個像橢圓形狀的東西,那個東西黑乎乎的,但是在盯著它看了幾秒後,他卻突然被嚇得縮回了脖子。
因為他看到那罐子裡的東西,突然動了一下。
他沒有再仔細去看,放在櫃子裡的那些瓶瓶罐罐,而是想要走到盡頭,去看看盡頭處那扇門是連線著哪裡。
隨著他的靠近,那扇門也在他的視線中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看到了門上的那面四方玻璃。
而在那面四方玻璃上……好像還沾著什麼。
劉晨不禁又加快了腳步,之後他便又突然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那玻璃上沾著的是什麼了。
是一張臉。
一張在咧著嘴,像是在衝著他笑的臉。
並且這張臉他從未見過,不像是那些在這裡工作的管教。
但是能在這裡的人,顯然不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員,就是犯人,所以他下意識將對方當成了是管教那類的看守,這也讓他無比的慌張,不知道該怎麼向對方解釋。
而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那個男人則突然對他問道: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
劉晨覺得自己好像是聽錯了,但還是問說:
“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