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來的計劃,安子黎原本是想和秦銘一起回夏市就不走的,但是當飛機抵達夏市後,安子黎卻又臨時變了主意,不知道是有事情要去做,還是出於別的原因考慮,所以當秦銘出來機場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不過在他和安子黎分開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問過安子黎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的話,但安子黎卻沒有說太多,只是說突然收到了她家裡的訊息,所以只得改變原來的計劃,讓他不要擔心。
覺得安子黎不像是在說謊,所以他就沒再多說,在提醒對方有需要隨時找自己後,他便跟著人流離開了機場。
從機場出來後,秦銘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可上車後他卻有些尷尬,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眼下能去哪裡。
畢竟夏市的這些熟人,眼下一個個的都不再這兒,他別說是沒人投靠,就連個熟悉點兒的落腳地都沒有。
“你想好去哪了沒?”
司機見秦銘半天也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秦銘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有些抱歉的回答說:
“那個……您先開著,我再想一會兒。”
想來想去,最終他決定先回之前和易少東住的那棟別墅看看,至於錢麗的話,想來都過去這麼久了,對方應該也已經離開了。
坐在車上,秦銘望著天色漸暗的窗外,心中又不免惆悵起來。明天就是除夕了,本該是大團圓的新春佳節,可是他卻混了個無家可歸,無人可聚的地步。
可能是臨近過年的關係,所以就連一向擁擠的不得了的夏市,也難得沒有那麼堵了。
當秦銘交過錢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空氣沉甸甸的,很快就下起了小雪。
路燈儘管依舊泛著黃光,但是相比於以往人流不息的模樣,這時竟也映出了幾分,“人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傷感。
推門走進別墅的院子裡,原本坐落在門口的雪人,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面貌。
樓上樓下的窗子,盡數被黑暗所充斥著,絲毫沒有半點兒人氣。
穿過院子,在地面的積雪上留下一串腳印,秦銘在拍了拍身上的雪塵後,便開啟了好似已經塵封許久的門。
“啪——!”
進來後,他便在第一時間開了燈,無人的別墅顯得既空曠又寂靜,非但沒有“家”的溫暖,反倒是有些趨近於外界般的寒。
只是相比於其他地方,這棟別墅無疑是他最為熟悉的所在。
學易少東的將別墅裡所有的燈都開啟,秦銘隨後走上二樓,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
先前被他的火靈溢散毀掉的地方,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找人修補好了,即便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但裡面卻依舊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將臥室門反鎖,秦銘先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後他又脫掉衣服進去浴室洗了個澡。
浴室和衛生間分離開來,屬於是一個單獨的房間,裡面放著一個可以容納兩個人泡澡的浴缸。
秦銘放好水後,便拿著一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隨後倒滿一杯,緩緩的坐在了浴缸裡。
毫無疑問,自從進入學院後,他就徹底的和鎮上那個連個計程車都捨不得打的自己說了再見,眼下所過的生活也不再受限於貧窮。
但是如果命運能夠讓他重新選擇一次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過去的生活。
哪怕這一輩子碌碌無為,一輩子平凡無奇,他也不想像現在這般靈魂孤寂的一無所有。
也直到現在他才弄明白,真正的貧窮並不是在物質得不到滿足,而是精神上無所依靠。
“哎。”
秦銘長嘆一聲,隨後拿起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像這樣連續喝了五六杯,一瓶紅酒已經是見了底,都說人愁的人喝酒容易醉,秦銘眼下就是,以往的話憑他的酒量,不說喝個幾瓶沒什麼事,起碼不至於一瓶就滿面酒紅的,甚至就連腦袋都開始發沉了。
將腦袋沉入水下,秦銘想要藉助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一些,起初他是閉著眼睛的,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剛將眼睛閉上他就頓生一種強烈的心慌感,於是他忙又睜開了眼睛,朝著水上看去。
便見水面之上,一張面如鱷魚,眼如狐狸的恐怖女人,正站在浴缸壁前,舔著它尖利的牙齒在盯著他。
不是別人正是錢麗!
看到錢麗的瞬間,秦銘頓時從水中跳了出來,心驚之下,火靈也極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