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不再胡思亂想後,兩個人便又繼續騎著腳踏車往山下走。並且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設在環山路上的那些路卡小屋,竟都已經人去屋空。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是被攻擊了,還是臨時受到了易家人的召喚,都棄下這裡上山去了。
不過真相如何顯然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沒有那些人在,他們倒是省去了解釋的工夫。
兩個人順利的從山上下來,而後又沿著路騎行了半個小時,直到臨近市區的範圍,他們才搭了輛順風車回到了佛汕市。
因為臨近年關,加之佛汕市又是新年氣息比較濃郁的幾座都市之一,所以無論是街道還是商場,都張燈結綵的,清一色的吉祥紅。
秦銘和安子黎在商量過後,任誰都沒有著急回去,而是找了家酒店各自開了個房間休息。
兩個人的房間雖然在同一樓層,但是卻並不相鄰,分別在電梯口的兩側。
秦銘在確定完自己房間的位置後,便對著安子黎說道:
“我的房間在這邊,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要是有什麼事就用通訊器叫我。”
秦銘說完便轉過身打算離開,但是安子黎卻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
“怎麼了?”秦銘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安子黎。
“之前真的是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做,更不該那麼說你的。
你和東哥從入學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所以他現在經歷這些事,你覺得自己有心無力,會質疑自己其實是挺長正常的事情……”
從他們搭上順風車到這兒的一路上,安子黎都很沉默,他原以為對方是在考慮之後回夏市行程,沒想到竟還是為了先前在山上的那件事。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對我也很有益。
易少東眼下這種情況,我確實什麼忙也幫不上,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我一直沉浸在痛苦中,沉浸在對自己質疑的矛盾裡,那麼就只會讓自己顯得更無能。
一個連內心都不強大,一個連自己都會質疑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成功的。
更何況你說的沒錯,成功也好失敗也好,並不是由事情最終呈現出的結果決定的,而是該由自己的內心決定。
只要能做到讓自己問心無愧,那麼就是成功的。”
說到這兒,秦銘不禁笑了,對著安子黎做了個舉杯的動作:
“總之這杯雞湯我幹了。”
看著秦銘這樣搞怪,安子黎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點了點頭心中也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同安子黎分開,秦銘隨後走進了他的房間裡。
這次他給自己開的並不是以往那種較大的套間,而只是一間普通的商務間,房間裡就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廚子,看上去甚至顯得有些擁擠。
將窗戶推開,秦銘脫下外套丟在床上,隨後他點燃一根菸,望著下方的人流與車流,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口濃煙衝入肺裡,繼而又被他緩緩吐出,形成一片沿著窗子飄舞的煙霧。
雖然有安子黎的開導,也有他自己的明悟,但這些說起來其實都只是麻痺自己的雞湯。
因為事實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仍猶如一根鋒利的尖刺,在對準著他的心窩。
所以在他看來,人們很多所謂的成長,所謂的蛻變,說白了都只是無奈無力的逃避而已。
而在這些人中,日後取得成就的就會被稱讚為知進退。
至於那些日後依舊平凡的人,則會被譏諷為懦夫,不懂堅持。
他不知道他以後究竟會成為哪一種人,當然,他也不認為會有人評價他。
一根菸很快就燃盡了,秦銘本想再續上一根,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那麼做。
易少東現在的情況無疑很危險,學院既然已經對各大家族動手,那麼難免會趕盡殺絕。
因為如果學院不想趕盡殺絕的話,那麼完全可以接受各家族的投靠,所以各家族剩下的人,下場也必然好不到哪去。
不過情況雖說糟糕,但是也不排除學院會放過易少東。
畢竟易少東現在的身份還是學院的一員,且是剛剛以絕佳的名次提前升入大二的人。不說完全是學院培養出來的,但學院也算是盡了力氣的,再加上易少東又是超市組織的人,所不如果這件事還有周轉的餘地,那麼組織也會做暗中的推手,幫易少東爭取一下。
但僅僅也只是有這個可能。
秦銘從口袋裡拿出易傳晨託管家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