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往來呼嘯的風,彷彿在這一刻完全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祭臺,目光仍在拼命尋找著易傳晨的身影,似是無法相信他們族長竟會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的離開。
“家主……”
管家這時從人群中走出,繼而雙腿沉沉的跪在祭壇之上,望著易傳晨消逝的地方。
“家主,我自小就服侍你左右,知你為人,懂你心腸。
知道你即便是到了那邊,老祖宗他們問起,你也斷不會說明實情。
所以那些你不願說的,不願解釋的,就讓我為你說吧。”
“老易!”
聽到管家的話,易傳勝等人都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連帶著旁系的幾個族長,也都紛紛上前想要阻止。
不僅如此,先前一副看熱鬧模樣的那三個黑衣人,也瞬間朝著管家衝來,顯然他們也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
十幾個人呼嘯而出,盡用手段,只是沒等他們臨近,自管家的腳下便生起一片沙土,不到眨眼的工夫,便已然將他完全吞沒,形成了一個跪地狀的土人。
隨後從面部開始碎裂,最終在易傳勝等人的面前,化為了一堆塵土。
“傳晨這樣……你怎麼也要如此……”
易傳勝等長老,還有旁系的幾位族長,和管家都是親如兄弟,易傳晨的死本就讓他們肝腸寸斷,眼下再生慘劇,更是讓他們心如刀絞。
至於那三個衝來的黑衣人,兩人依舊神情木訥,但為首的那人臉色卻顯得很是難看,緊緊地攥著拳頭,目光陰狠的盯著那些易家人。
易少東倒在地上,早在易傳勝死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因為悲傷過度而昏了過去。所以並不知道之後的事情。
秦銘和安子黎雖然在這裡只是一個外人,但是他們卻任誰都不覺得,這裡的事情同他們無關。
雖然他們敬重於易傳晨,為家族延續的可能所做出的犧牲,也動容於管家易伯的忠義赴死。
但是真正讓他們想要為易家做些什麼的人,卻不是他們,而是易少東。
比起憤怒,比起仇恨,他們現在心裡面更多的則是心疼。
不知道當易少東醒來後,又該如何承受,如何去面對這件事。
但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這件事都無疑會成為他永久的痛。
秦銘和安子黎都眼圈泛紅的看著人群中,剛剛被易傳勝攙扶起來的易少東,他們想要趕過去看看易少東怎麼樣了,但是眼下的情形卻並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因為他的家人還在,而家人之外才是朋友。
頭更疼了,秦銘死死的咬著牙,拳頭被他攥的咯吱作響,心中更是再度升起了無比強烈的殺戮念頭。
安子黎感受到了從秦銘身上傳遞出的殺意,當他看向秦銘的時候,更是不安的發現秦銘的眼睛竟也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不僅如此,他的臉上更是密佈著許多,凸起的,像是血管一樣的黑色紋路。
“秦銘你要冷靜,學院的人還沒走,你千萬不要衝動!”
安子黎無疑是猜出了,秦銘想要拿那三個學院的黑衣人解恨,但別說他現在是否有和那三個人匹敵的實力,就算是有,若是他今天這麼做了,就等於是在反叛學院。接下來的面對的,必然會是永無止境的追殺。
“我不會那麼傻的。”
秦銘點了點頭,抬起頭來衝著面露擔憂的安子黎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看在安子黎眼裡,卻猶如惡鬼的窺視。
“這個喝下去。或許會讓你冷靜一些。”
安子黎拿出兩瓶恢復藥劑遞給秦銘,但秦銘搖了搖頭並沒有要:
“我這裡有。”
秦銘說著從自己的儲物戒裡取出兩瓶來,隨後喝了下去。
儘管雙眼中的血紅仍未消退,但是臉上的那些黑色紋路,倒是都消失不見了。
見秦銘的情緒有所好轉,安子黎心裡面才算放心一些,她朝著祭壇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在是那三個學院的人一直都在和易家的人交涉,並沒有注意他們這兒,不然的話很可能就會感應到,方才來自秦銘身上的殺意。
“我們現在還太弱小,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目前都只能向學院低頭。
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相信以你的天賦,早晚會有找學院算賬那天的。”
安子黎知道秦銘不是一個易衝動行事的人,所以這時候對他闡明瞭其中的利害,秦銘沉默的點了點頭,心裡面也在極力的壓制著那股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