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條斯理地回答她說:“那是他離得還不夠近,你手裡拿的詭絲,是龍身上的一條筋脈,帶著龍的龍威,一般的厲鬼都怕,你不用擔心!”
我的回答顯然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真的嗎?”
我耐著性子回答她:“真的,比真的還真!”
“是真的!”突然間,墨雪驚喜地叫道,“他碰到詭絲,真的躲開了,他怕詭絲!”接著傳來啪啪的聲響。
我忍不住地問道:“墨雪,在幹嘛”
墨雪又驚恐又是刺激地說道:“我在用詭絲抽他,我得將他趕走,不然的話,姐妹們醒來,不得被他嚇死啊!”
“別!”我連忙制止道:“你別激怒了他,鬼雖然怕詭絲,但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何況詭絲已經斷了,龍威沒有剩下多少了,你要是激怒了他,他拼著受傷對付你,你就要倒黴了!”
此時的墨雪格外聽說,聽到我這麼一說,連忙住了手。
我繼續說:“你將詭絲掛在床頭就好了,別理它,繼續睡覺,天亮了我們再商量怎麼辦!”說完,我捂住聽筒打了兩個哈欠。
墨雪哀怨地說:“魏十三,要讓你旁邊有隻鬼,你能睡著啊?”
我想了想也是,給她出招:“那你叫醒室友,不就不怕了!”
墨雪說:“我就是這個宿舍膽子最大的人了,我都害怕,叫醒她們頂什麼用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丫頭是纏上我了,不過看在兩萬塊錢的面子上,眼下還是忍著睡意陪著吧,我想了想問道:“剛才你說他……我聽著怎麼覺得這隻鬼你認識一樣?他是誰?”
“他是周興啊!”墨雪說。
“周興?”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思之外,我還以為是劉富遠這死鬼呢?怎麼又多出一個周興來,這是怎麼回事啊?
“周興他……死了?“我問。
“我怎麼知道,但我眼前的就是他,好可怖啊!”
聽著電話那頭顫抖的聲音,我猜想她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情地說:“阿雪,如果你對這隻鬼怕得緊,就用口水擦去眼皮上的牛眼淚吧,這樣就不會看到它了!”
“不!”墨雪說:“要是看不到了,那不是更可怕?”
我心想這樣我就救不了你了,想了想,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即然你睡不著,不如和我說說遇鬼的經歷吧!”
墨雪斷斷續續地說我說起來,可能是太緊張了,敘事不連貫,再加上那隻鬼的不停騷擾,她跟本無法完整的述說,所以,在我寫這段文字時,不得不加了些潤色。
當天晚上,幾個姐妹下晚自習回來,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墨雪看小曼的眼神多了一些警覺。
女生宿舍就是這樣,有人在反覆化妝卸妝,尋找令自己最美的方式。有人一看書,這人是小曼,他最近迷上一一本言情小說。有人在煲電話粥,墨雪則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裡所想的,除了小曼就是我給她的那小瓶牛眼淚了。
她盯著牛眼睛看了又看,心裡疑問重重,就像再忠貞的左派,遇到比她更忠貞的反對派時都會有一段時間的迷茫一樣。
很快,熄燈的鈴聲響起,墨雪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抹上牛眼淚,一來她心裡也希望小曼不是兇手,二來想拆穿我的西洋鏡,很難想象兩件相悖的事會同時成為一個人的願望。
熄燈之後,宿舍裡一片安靜,墨雪睜大眼睛四處看,可是什麼都沒有見到,不久這後,墨雪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最睡了過去。
濛濛朧朧之中,她聽到了咯吱咯支的聲響,她一開始以為誰在磨牙,沒有在意。可是,這聲音越來越急促,聽得不大對勁,她突然就睜開了眼。
她偷偷地打量著熟睡的姐妹們,沒發現什麼異樣。墨雪自小學就住宿舍,和形形色色的女孩子同屋而眠過,知道有些女孩子有半夜裡吃東西的習慣,發現的聲音難免怪異些,但是她並沒有發現誰在吃東西。
她的目光移向大門口,頓時感覺腦袋嗡了一下,反鎖的宿舍門外,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往裡面擠,那聲音正是門外傳來的。
“可能是野貓吧!”墨雪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沒過一會兒,有東西從門縫裡擠進來了,比野貓大些,黑乎乎的看不清。墨雪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地汗毛倒豎起來,因為她們這裡是老宿舍,門有許多破損,常有老鼠出出入入,某一天姐妹們齊心協力,用502,萬能膠,鐵片,木頭,將門封得嚴嚴實實,慢說是老鼠,就是一隻大些的蟑螂都沒法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