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真的動怒了,裴九川一再承諾,保證以後不會再欺騙她了。
孟花朝打定主意不肯理他,始終都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很不高興。
他將她抱入懷中,無奈地說道:“你以前騙過我無數次,我最後都原諒你了,現在我只騙你一次,你卻說什麼都不肯原諒我,這不公平。”
“你這是要跟我翻舊賬的節奏麼?”孟花朝推開他,抓起枕頭砸到他臉上,大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不可靠!明明是你做錯了,還反過來指責我的不是,我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嗎?!”
裴九川接住枕頭,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孟花朝蹭地一下爬起來,由於肚子太大,起身的時候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幸好裴九川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免於她當場摔個大馬趴的杯具發生。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站在榻上,單手扶著後腰,沒好氣地罵道:“你別碰我!”
裴九川生怕她再摔倒,張開手臂,站在床邊護著她的四周,他仰頭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非常無奈:“剛才是我說錯話了,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嗎?”
孟花朝扭過頭去,還是不肯理他。
他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呢?你罵我吧,打我也行,我保證不還手,只要你能出氣就行。”
他抓起孟花朝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一個打還一邊說好爽,讓她再用力一點。
賤氣十足的模樣,跟他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差得十萬八千里。
孟花朝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見她終於肯笑了,裴九川也跟著笑了,他抱住她的腰,將臉貼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蹭了蹭,語氣中充滿了溫柔的眷戀之情:“不要生氣了,好嗎?”
孟花朝摸了摸他的狗頭,把他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爪子。她說:“你以後要是再敢騙我,我保證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裴九川握住她的雙手,放到嘴邊親了親:“好。”
孟花朝說:“樊二為了救我被銀衛軍抓走了,現在生死不明,你能派人去救他嗎?就算救不了他,也請幫忙把他的屍體帶回來,我想好好安葬他。”
“嗯,都聽你的。”
連日來的擔憂,在見到裴九川之後,終於平息了,孟花朝放下心來,原本緊繃的身軀隨之放鬆下來,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我要睡會兒,好睏。”
裴九川扶著她躺下,仔細為她蓋好毛毯,怕她著涼,親自端來火盆,放在塌邊。他又怕她睡覺亂動,把毛毯滾落了掉進火盆裡,引起火災燒傷自己,他又將火盆稍稍挪遠了些,並在火盆和床榻之間隔了一個踩踏。
做完這些,他終於滿意了,躬身在孟花朝的額前親了親,輕聲說道:“我出去一下,你乖乖的,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孟花朝用臉頰蹭了蹭枕頭,小嘴砸吧了兩下,看她那副小饞樣兒,肯定是在夢裡夢到了許多好吃的美食。
裴九川覺得好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吃貨!”
走出主帳,他對守在主帳四周的衛兵說道:“你們好好看著這裡,沒有本王的准許,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裡。”
士兵們齊聲應下。
裴九川先去了議事帳篷,召集幾個心腹將士商議要事,沒過多久,就聽到副官來報,說是卓將軍回來了。裴九川暫停會意,讓人將卓茂意帶過來。
等卓茂意來了,裴九川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
眾人紛紛退出帳篷,諾大的帳篷裡,最後只剩下裴九川和卓茂意兩個人。
裴九川坐在地毯上,單膝屈起,他衝卓茂意說道:“過來坐。”
卓茂意的臉上全是水泡,又癢又疼,偏偏又不敢抓撓,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不碰它們。他走到桌邊,老實地跪坐在地毯上,裴九川倒了杯酒遞給他,問:“能喝酒嗎?”
問這話時,他特意看了一眼卓茂意的臉,那些紅腫的水泡數量極多,足有百來個,看起來甚是嚇人。
卓茂意接過酒杯,二話不說就一飲而盡,笑道:“好酒,多謝王爺賞賜!”
裴九川又給他倒了一杯,漫不經心地說道:“咱們認識已經有十年時間了吧?”
卓茂意雙手接過酒杯,點頭說道:“是。”
“這十年來,本王待你不算差吧?”
卓茂意立刻答道:“王爺待屬下恩重如山,說是再生父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