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就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銀衛軍們見狀,神色大變,再也顧不上陣型,紛紛圍上來救駕。
裴九川卻像是沒看到那些銀衛軍般,手下動作絲毫不做停頓,一槍將白鏡離挑飛,同一時間本人衝了過去,單手掐住白鏡離的脖子,說:“你們再亂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最近的一圈人挺清楚,他們立即停下動作,並招呼身後其他人也都不要輕局亂動。
投鼠忌器,所有親衛軍們都不敢再輕易上前,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裴九川和白鏡離,等待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白鏡離很想說話,當他的喉嚨被死死卡住,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就像個被斬斷絲線的木偶般,被裴九川拎在手裡,毫無反抗之力。
裴九川問道:“是誰讓你們來這裡伏擊我的?”
白鏡離發不出聲音,當然無法回答。
這時,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首領的銀衛軍開口答道:“是一箇中年男人,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忽然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我們的軍營裡面,說你正藏身在這裡,並且身負重傷,說完這些他就原地消失不見了。”
說完這些,他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放了我們的主公,我們就放你離開,你可以去找那個中年男人報仇,我們絕不阻攔。”
那個中年男人出現得很突兀,無人知其深淺,雖說他為銀衛軍們送來了情報,但比起自家主公的性命,顯然那個中年男人的命是完全可以被犧牲的。
裴九川忽而問道:“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邊,是不是還帶著兩個穿黑衣的男僕?”
銀衛軍連忙點頭說是。
“原來是他……”裴九川冷冷一笑,“我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現在,你們都可以去死了。”
他手下猛然用力,咔嚓一聲脆響,白鏡離的脖子竟被硬生生地折斷了!
眾人譁然。
立即有人憤怒地大喊:“為主公報仇!殺了裴九川!”
一呼百應,所有銀衛軍像是瘋了般,不顧一切地撲向裴九川,誓要將他撕成碎片為主公報仇雪恨!
裴九川輕勾嘴唇,露出一抹極其嘲諷的冷笑,他隨手將白鏡離的屍體往空中一拋,長槍隨即猛地刺出,穿透了白鏡離的屍體!
同時裴九川動了動嘴唇,像是念了一句極短的咒語,那咒語化作一抹暗紅流光,順著槍頭鑽入白鏡離的屍體之內。
鮮血像是下雨般,嘩啦啦地往下飄落。
這些鮮血之中,夾雜著暗紅的流光,但凡被沾上的人,身體立刻就會被腐蝕掉!
不斷有人倒了下去,他們很快就被腐蝕掉了全身血肉,只餘下一架黑乎乎的骨架。
血咒,巫族之中失傳多年的黑暗巫術。
裴九川站在血雨腥風之中,手指插入頭髮,往後一梳,露出蒼白得近乎有些病態的面容,猩紅的雙眸之中,浮現出殘忍的暗芒。
眉心那一條黑龍,此刻更像是活過來般,原本盼著的休息姿勢忽然變化成了張牙舞爪的攻擊模樣!
所有銀衛軍很快都死在血咒之中,一地白骨,猶如人間煉獄般陰森詭異。
裴九川成了這裡唯一的活物。
他轉動脖子,朝著樹林深處看去,問道:“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如出來一會?”
片刻過後,長絕帶著兩名黑衣僕從從樹林深處緩步走了出來,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很從容,但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身形就已經出現在了距離裴九川一丈遠的地方,在他們身後的雪地上,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長絕客氣地笑道:“好久不見。”
裴九川輕移腳步,轉過身來,槍頭輕輕劃過地面,發出突兀的聲響。他說:“長絕,你不在冥海好好待著,跑到人間來做什麼?”
“冥主大人果然已經恢復了記憶……”長絕仍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恭喜恭喜。”
卻是四兩撥千斤地避開了裴九川的問題。
裴九川嗤笑了一聲:“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的目的,長絕,你就算滅掉我,僅憑你那點修為,也無法問鼎冥海。你活了幾千年,看透了生生死死,怎麼偏偏就看不透自己有幾斤幾兩呢?”
長絕無奈地苦笑:“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冥主大人對吾的成見還是如此之深呢!”
“收起你那一套虛偽的招數吧,在我這裡沒有任何用處。”
長絕說:“吾對冥主大人的確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