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裴九川留在雁回殿裡用飯,由於他的出現,今天的早膳格外豐富,孟花朝吃得特別滿足。
裴九川斯條慢理地吃完之後,用手帕擦乾淨嘴角,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忽然問道:“你以前是大夫?”
孟花朝眼下嘴裡的餃子,點頭說道:“對啊。”
裴九川有些不解:“既然是大夫,為什麼要自甘下賤到給人去做丫鬟?你隨便去外面坐個館,賺的都比丫鬟多得多吧?而且還不用那麼幸苦,又能受人尊敬。”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就算是丫鬟,不一定就是自甘下賤,你不能用有色眼光去看人,”孟花朝將籠屜裡的水晶包子全部一掃而空之後,終於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你不用轉移話題,孤問的是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大夫不當,非得去給人做丫環?”
嘖,這男人越來越不好忽悠了呢!孟花朝擦乾淨嘴,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大夫當久了,覺得累了,想換個工作做做唄,這叫體驗新的生活。”
“嫁給別人做小妾,也叫體驗生活?”
孟花朝心虛地挪開目光:“小妾也算是職業的一種嘛!”
裴九川:“你把小妾作為職業,那你把紀家小子當成什麼?你的客戶嗎?”
這個話題太危險,再進行下去的話,她鐵定會露餡兒!孟花朝立刻站起身,捂住肚子,痛苦地說道:“我肚子好痛,好像吃得太撐了,要去茅房蹲一蹲,拜拜!”
說完,她就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裴九川:“……”
他讓人把餐桌收拾乾淨,叫來樊重,吩咐道:“你去紀家,查一查紀蘊和他那幾房小妾,動作小心點兒,別讓人知道了。”
“是,”樊重低頭應下,轉身就去挑選了兩個最為機靈的暗衛去紀家探查。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紀蘊照舊過著自己紙醉金迷的紈絝生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十二個時辰全天候全方位無死角地監控了,就連他每天跟小妾XXOO的時候,都有兩個暗衛蹲在屋頂盯著看。
當然,暗衛們也不是白看的,他們看完之後還得作總結,然後寫成報告上交給上級,再由上級交給上級的上級,最後交到裴九川的手裡。
裴九川看著面前厚厚的一沓紙,大概翻看了一遍,很快就從中看出了端倪,他問樊重:“紀蘊的第三房小妾還在府中?”
樊重點頭說是。
裴九川問:“她叫什麼名字?”
“小倩,”樊重頓了頓,又將這個小妾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她是十年前紀家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丫鬟,籤的是死契,三年前跟紀公子有了首尾,後來還懷了孕,只可惜孩子沒保住,但紀公子憐惜她,便做主將她正是納為第三房小妾。”
裴九川聽完他的敘述,眼中有譏笑一閃而過,他將那沓紙放到桌上,食指彎曲,敲了敲紙上第三房小妾的畫像,意味深長地嘆道:“小倩……”
片刻過後,他對樊重說道:“你去把紀蘊叫來,孤有話要問他。”
“是。”
樊重默默地退出去,當天夜裡,紀蘊被悄悄傳召入宮,他想不通高高在上的北冥帝傳召自己是為了什麼,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不成?想到這裡,他不禁憂心忡忡。
他這人雖然肆意妄為,但那只是在外面,面對滿身煞氣的北冥帝,他本能地感到畏懼。
進入翰茂齋,紀蘊不敢抬頭,一屈膝,立刻就跪了下去:“微臣拜見陛下。”
裴九川說:“起來說話吧。”
“多謝陛下,”紀蘊站起身,仍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不知陛下傳召微臣有何吩咐?”
“孤想當面問你一些事,”裴九川靠在椅背上,他隨手指了指放在旁邊的畫像,“你認識這畫上的女人嗎?”
紀蘊壯起膽子看了一眼畫像,立刻就認了出來,開口答道:“這是微臣的賤妾王氏。”、
他很疑惑,自家小妾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北冥帝的手中?難道北冥帝看上他的小妾啦?想想都不可能好嗎?!
裴九川又問:“你的這個小妾,閨名是叫小倩嗎?”
紀蘊更加詫異了,北冥帝居然連他家小妾的閨名都知道了!難道他猜對了,北冥帝的確對他家小妾有興趣?!
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裴九川猜到了他心裡的想法,開口解釋道:“孤對你的小妾沒有興趣,孤只是想從你這裡查出一個女人的來歷。”
紀蘊很想問問他口所說的那個女人是誰,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