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裡的小瓷瓶,心想這個人渣居然會為了解藥,真的把手伸進滾燙的開水裡!
難道他對韶嶸是真心的?
不!孟星寒很快就推翻這個想法,如果裴九川對韶嶸是真心的,又怎麼會娶別的女人,還跟別的女人生下了兒子?
孟星寒迅速穩住心神,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同意把韶嶸嫁給你嗎?做夢去吧!”
裴九川卻像是沒聽到他的嘲諷般,重複說道:“解藥。”
四周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他們,孟星寒拉不下臉來耍賴,只得掏出一個小瓷盒,說:“這是赤血的解藥。”
裴九川伸手去接,手指還沒碰到小瓷盒,孟星寒就忽然鬆開手指,小瓷盒順勢往下墜落。
裴九川眼疾手快,急忙伸手去接,無奈胳膊被嚴重燙傷,反應速度大不如前,竟沒能接住小瓷盒!
眼看著小瓷盒擦過手指,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幸好瓷盒的做工不錯,沒有被摔裂。
孟星寒古怪地笑了兩聲:“呵呵,居然沒有摔碎,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啊!”
說完,他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麒麟閣的人全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起離開。
裴九川緩緩蹲下身,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撿起小瓷盒,放在衣服上擦乾淨,然後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帶回到御星閣……
聽他說完,孟花朝的眼睛有些溼潤,哪怕她現在感覺不到愛情,但她卻還是被裴九川給感動了。她立刻扭過頭去,使勁揉了揉眼睛。她說:“沙子進眼睛了。”
裴九川湊過去問:“要不要孤幫你吹吹?”
孟花朝用力將他推開:“不用你管,你不是說死了我一個,還有後宮三千任你挑選嗎?”
裴九川無奈地苦笑:“孤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沒記住孤的好處,偏偏就記住孤的壞處嗎?”
“你沒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這話是你說的那意思嗎?”裴九川揉了揉她的頭髮,“看來孤又得教你讀書了。”
孟花朝拍掉他的鹹豬手,撿起紗布,幫他把胳膊重新包紮好,她說:“燙傷很容易引起感染,這段時間你要千萬小心,別讓傷口沾到水,不能吃辛辣的食物,蔥薑蒜什麼的,都不能吃,還有……”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裴九川聽得非常專注。
其實這些注意事項,太醫都已經跟他說過了,但他非常願意再聽她說一遍。
他喜歡看她關心自己的樣子。
她說了好久,直到說到口乾舌燥才停下來,她最後問道:“你都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裴九川湊過去,去親她的嘴唇。
孟花朝卻本能地往後一仰,正好避開了他的唇。
裴九川親了個空,剛才還很甜蜜的心情,頓時就冷掉了半截。他定定地看著她,問:“你在躲孤?”
孟花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前跟他沒少膩歪過,床上床下,各種親密的事情全都做了個遍,按理說只是被親一下,對他們這對“老夫老妻”而言,應該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剛才就在他親過來的那一剎那,孟花朝的身體產生了本能的排斥,她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靠近。
面對面露不滿的自死變態,孟花朝撓了撓臉頰,乾巴巴地訕笑了兩聲:“我最近有點不舒服,像是著涼了,不想將病氣傳給你,所以才避開你的呵呵。”
裴九川卻不願就此放過她,他繼續逼問道:“你的藥方孤都有看過,沒見到藥方裡有任何治療風寒的藥物,太醫和你身邊的侍從們也都說過你有患上風寒,你又在騙孤。”
孟花朝挪開目光,視線飄忽:“一點小小的風寒而已,只有我知道,沒告訴別人,他麼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裴九川臉分辨都不用分辨,立刻就從她的臉上看到了說謊的痕跡,他皺起眉毛,沉聲說道:“你如果堅持不願意說,可以直接跟孤說,不必撒謊騙孤,孤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騙。”
孟花朝立刻反擊道:“那你之前還騙我說你沒有受傷!”
“孤最討厭被人欺騙,但不代表孤不可以欺騙別人,”裴九川說這話時,面不紅氣不喘,氣態極為鎮定。
孟花朝真心佩服這貨的厚臉皮,她不滿地控訴:“你這是隻許州官,不許百姓點燈!不公平!”
“你跟孤談公平?”裴九川捏住她的耳朵,“有本事你也徒手伸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