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獸醫也是醫嗎?”
孟花朝輕咳兩聲,心虛地解釋道:“但醫生之間也有區別,獸醫主治禽獸,大夫主治人類,咱們的服務物件不一樣。”
“可我若是指定要你為我治療呢?”
孟花朝連忙擺手:“這哪能行?!萬一我不小心把你給醫出了毛病來怎麼辦?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卻不想對我負責?”裴九川湊到她而耳邊,輕輕地呵氣,“我這些天夜夜陪你睡覺,難道都白陪了嗎?”
孟花朝:“……”
她按住抽搐的眉角,隱忍地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別想轉移話題!”
裴九川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嘆道:“我只想讓你醫治,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不治了。”
孟花朝皺眉:“這不是小事,你別胡鬧!”
“我不相信其他大夫,”裴九川緊緊抱著她,目光極其專注,“除了你,我已經無法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孟花朝的心尖兒微微一顫。
一種淡淡的心疼,悄然湧上來。
她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好吧,為了你,我可以試試,但我不保證一定能成功。你必須答應我,如果我失敗了,你必須立刻再接受其他大夫的治療!”
裴九川莞爾一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目光寵溺:“好,都聽你的。”
白絹布上寫的步驟很詳細,孟花朝來來回回琢磨了很多遍,有了寫心得,但苦於沒有實際操作過,缺乏經驗,不知道她的那些猜想是否正確。
裴九川暫時還沒到治療的時候,孟花朝沒有機會在他身上操作,她也不想用其他人來做活體實驗,那太不人道了,有違醫者原則。
思考再三,她決定先在自己身上試試看。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裴九川不在的機會,孟花朝立刻拿出醫藥箱,她一邊往外拿工具,一邊對柔兒說道:“你去把門關上,別讓其他人進來。”
柔兒聽話地照做,關上房門後,她見到孟花朝開始脫衣服,好奇地問道:“您打算換件衣服嗎?”
“不是,”孟花朝脫得只剩下一件單薄的中衣,“你把蠟燭點上。”
柔兒點燃蠟燭,將燭臺端到她面前。
孟花朝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清酒,她取出幾根銀針,放到酒裡泡著,然後擼起衣袖,露出纖細潔白的胳膊。她從酒中拿出一根銀針,在胳膊上稍稍比劃了一下,隨後就一針紮了下去!
“啊!”柔兒被嚇得叫了一聲。
她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問道:“您、您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為王爺治病,我沒把握能治得好他,只能先用自己來試試,”孟花朝顯然是疼得不輕,說話都有些發顫。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兩口氣,待那股疼勁兒換過去了,她又拿出第二根銀針。
柔兒看不下去了,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道:“您可以找別人嘗試,別這麼傷害自己的!”
孟花朝搖搖頭:“不行,我不能拿別人的生命做實驗。”
“您可以拿我做實驗,我自願給你標本,”柔兒捋起衣袖,焦慮地說道,“來,您往我身上扎針,隨便您怎麼扎都可以!我不怕疼!”
孟花朝衝她笑了笑:“我說過,不會拿活人做實驗,就算是你自願也不行。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真的傷到自己。”
她推開柔兒的手,將第二根銀針緩緩扎入胳膊。
劇烈的刺痛令她渾身發顫,她咬住下嘴唇,忍住差點溢位來的叫聲。
柔兒看得眼眶發紅,卻又幫不上忙,急得滿頭大汗。
時間一點點過去,孟花朝紮在身上的銀針越來越多,胳膊上、肩膀上、脖子上……全都扎滿了銀針,她的臉上已經血色全無,嘴唇都被咬破了,溢位了絲絲的鮮血。
柔兒用帕子為她擦汗,緊張得手都在發抖:“小姐,您怎麼樣了?”
“幫我倒杯水,”孟花朝的語氣很虛弱。
柔兒連忙倒了杯茶水,遞到她的嘴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去。
喝完水後,孟花朝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些,她抓起一把草藥,放到燭火上烘烤。待草藥被烤得滾燙之後,她拿著草藥沿著紮了銀針的部位燻烤,沒過一會兒,那幾塊地方的面板就被燻得泛紅。
屋子裡滿是藥草散發出來的苦澀氣息,她將涼了的草藥丟到一邊,順手拿起早已熬好了的湯藥,仰頭一口灌下去。
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