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劍隻字未問,腳下一躍,迅速跳上旁邊的屋簷,猶如暗夜蝙蝠般,悄然消失在了重重屋頂之中。
當小禿帶人衝到孟花朝面前時,跟在小禿身後的裴九川立即翻身跳下馬背,握住孟花朝的手腕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見她並未受傷,神色稍緩。
他一眼就俺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立刻就看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但他還是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孟花朝哼哼了兩聲:“某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引來一群狂蜂浪蝶爭風吃醋,我太命苦,成了她們爭風吃醋的犧牲品。”
裴九川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抬起她的臉,他看著她的眼睛笑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孟花朝扭開臉,繞過他走到小禿面前,小禿立即湊上前來,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胖乎乎的大餅臉上滿是討好之色。她拍了它一下,問:“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禿朝裴九川打了個噴嚏,裴九川似笑非笑地解釋道:“本王剛從宮裡回來,就見到小禿瘋了似地去撞王府大門,本王讓人攔住它,它就咬住本王的衣袖,拖著本王往這邊來。本王問了府中管事,他說你今天早上騎著小禿出門了,現在小禿獨自回來,而且情緒如此激動,本王猜你可能是遇到危險了,便帶齊人馬,由小禿帶路來找你。”
孟花朝愕然地看著小禿,沒想到它不是逃跑,而是回去通風報信了。
她想起剛才還冤枉了它,心裡很愧疚,連忙從兜裡摸出一把麥芽糖給它。看到有好吃的,它的兩隻大眼睛頓時就亮了,伸出舌頭將她手裡的麥芽糖全部掃入嘴裡,嚼得咔嚓直響。
在她獎勵小禿的時候,裴九川已經讓人將地上的人都清點了一下,總共十三個男人,全是祁王府中的家丁。
祁王根本不認識孟花朝,他沒有對付孟花朝的動機,整個祁王府中,認識並仇恨孟花朝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惜玉郡主。
依照她的刁蠻性格霸道作風,會派人偷襲孟花朝的可能性幾乎是十拿九穩。
一想到孟花朝差點就被這群人給綁走了,裴九川的眼中立即閃過殘忍嗜血的光芒,他對親衛軍吩咐道:“將這群傢伙的腿腳全部卸掉,然後送去祁王府,順便替本王轉告祁王一句話——請皇叔好好管教他的女兒,如果他的女兒再敢對本王的女人動手,本王就讓他祁王府滿門都不得安寧。”
“是!”親衛軍們齊聲應下,手腳麻利地將人都從地上拽起來,綁起來拖到偏僻處準備動手。
片刻過後,從不遠處傳來陣陣的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孟花朝剛才說要剁掉他們的手腳只是想嚇唬他們,完全沒想過要真的動手,現在聽到那些慘叫聲,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他們被砍斷手腳的血腥場景,不禁冷汗直冒。
裴九川將她抱到馬背上,隨後翻身上馬坐到她身後,甩動馬鞭,兩人往回走去,小禿和冥夜跟在他們身後。
深夜,祁王府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房連忙去開門,卻見到門外站著一隊護衛軍,從他們身上的穿著打扮來看,這對人馬應該是昊王府的親衛軍。
昊王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他的兇名幾乎傳遍天下,足以止兒啼哭。門房急忙堆起笑容,點頭哈腰地詢問:“請問諸位大爺有什麼吩咐?”
親衛軍頭領打了個手勢,身後的手下們立刻會意,將十幾個麻布袋子扔到祁王府的大門前。
麻袋裡不知道裝著什麼,死沉死沉的,落地時甚至輕微地動了一下。
頭領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對門房說道:“我家王爺有句話讓我帶給祁王。”
他學著昊王的口氣,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便調轉馬頭,帶著親衛軍們策馬離去。
門房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低頭去看地上的麻袋,這才驚悚地發現,那些麻袋全都在滲血!
他被嚇得慘叫一聲,連忙轉身去叫人來,沒過多久,祁王就親自帶著一群家丁護衛來到了大門口。
祁王命人將所有麻袋全部開啟,露出裡面裝著的人,這些人全都被砍斷手腳,只有身子和人頭,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最可怕的是,這些人居然還都活著!
饒是見過許多大場面的祁王,此刻也被嚇得臉色發白,背上冷汗涔涔,他顫聲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門房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