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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軍人數眾多,是暗衛軍團的整整十倍,但暗衛軍團勝在各個各個都是精英,他們從小就接受各種殘酷的訓練,長大以後又每天都生活在刀光劍影之中,一身的暴戾氣息,下手很絕利落,以一敵十不在話下!
人一個個地倒下去,死傷越來越多,雙方全都殺紅了眼,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轉眼之間,皇陵之外便血流成河,慘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所謂的人間煉獄,也莫過於此。
白鏡離躲開暗衛們的圍攻,腳尖用力,縱身一躍,提劍撲向遠處的裴九川!
裴九川抽出掛在馬背側邊的白龍銀槍,不躲反進,長槍刺出,尖端直撲白鏡離的面門!
長槍長於劍,在劍鋒尚未抵達裴九川面前之時,長槍頭已經靠近白鏡離的眉心,只差一點兒就能刺破他的整顆頭顱!
白鏡離扭身一翻,在半空中轉了個身,身姿輕盈優雅,白色衣角隨風飄揚,猶如一朵盛世綻放的絕色雪蓮。腳尖踩在一個親衛兵的肩頭,他再一用力,又飛起來,提劍刺向裴九川!
這次的角度極其刁鑽,裴九川手中的長槍雖長卻重,待他甩槍刺過來之時,白鏡離手中的劍已經距離他的脖子只有一指之遠了!
裴九川左手一抬,正好抓住劍鋒,鋒利的劍刃劃破血肉,鮮血泉湧而出。
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苦般,面無表情地抓住劍刃用力一拖,他的力氣奇大無窮,白鏡離被拽得身形一晃,露出了破障!
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裴九川縱身一躍,飛離馬背,舞動手中銀槍,挾帶雷霆萬鈞之勢朝白鏡離的胸口刺過去!
白鏡離竭力閃躲,但仍舊沒能躲過這一劫,槍頭從肩頭劃破,劃破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頓時血流不止,染紅了半邊白衣。
裴九川拔出銀槍,不顧左手手指幾乎快要被劍鋒絞斷的危險,提槍又朝白鏡離刺去!
白鏡離迫於無奈,只得鬆手放開劍柄,縱身往後一躍,狼狽地退回到親衛軍的後方,他捂住血肉模糊的肩膀,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無比蒼白。親衛兵們見到國師被傷,頓時就軍心大亂,一些膽小的親衛兵們甚至產生了怯意,不住地往後退。
等白鏡離發現這些情況之時,已經晚了。
久經戰場的裴九川似是早已料到會有此事發生,他甩掉烏金長劍,毫不猶豫地吼道:“石虎、石獅各率五十人斷後,其他人跟本王撤!”
此令一出,所有暗衛無論在做什麼,全都在同一時刻停下動作,毫不遲疑地轉身聚集到裴九川身後,施展輕功追隨裴九川朝東南方衝出去。
他們擰成一股繩子,在親衛軍們的圍攻之下,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衝出了包圍圈!
所謂令行靜止,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白鏡離下令追擊,但他知道,已經擺脫包圍的裴九川就已經成了衝出囚籠的猛虎,再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事實也的確如此,親衛軍一路追出城外三十里路,仍舊沒有追上裴九川的隊伍。
至此,裴九川連同整個暗衛軍團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鏡離立即派人去昊王府抓人,撞開大門之後才發現,整個昊王府都已經人去樓空。
很顯然,裴九川早就料到會有此劫,提前將全部家當都搬走了。
白鏡離站在昊王府中,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隨手摘了一朵月季花,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勾唇輕笑:“很好,遊戲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笑容漸漸加深,猶如淬了毒的雪蓮,美麗,同時劇毒無比。
他鬆開手指,月季花落到地上,他抬腳踩上去,身姿翩然地離開,只留下爛如泥濘的花瓣在地上……
山谷之中,湖水悠悠,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面上,泛起細碎的橘色光彩。
在湖邊,搭建了幾十個大小不一的帳篷,身穿銀白盔甲的卓茂意站在一塊大石上,負手而立,靜靜眺望遠方。
相比他在戲臺上時的風流肆意,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加沉穩從容,但如果仔細一看,還是能從他的眉宇間看到隱藏極深的擔憂之情。
昨晚他接到昊王的密令,集結所有心腹將士,將整個昊王府全部搬空,偷偷運到這片山谷之中,靜待昊王的到來。
今日距離他們來到山谷安營紮寨已經整整一天了,然而昊王仍舊不見蹤影,難道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