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跑得很快,路上也很順暢,沒過多久他們就回到昊王府裡。裴九川不在,似乎是出去辦事了,冥夜也被帶出去了,孟花朝閒著無聊,就去馬廄裡給馬兒們刷毛。
直到夕陽西下,裴九川才從外面回來,他剛邁進門就見聞到從孟花朝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他皺眉問道:“你要跑去哪裡胡鬧了?怎麼臭成這樣子!”
孟花朝以前做了許多年的獸醫,早就已經習慣了動物們的味道,所以對他的話並不以為意,她說:“閒來蛋疼,就把你家馬廄裡的馬匹們都洗了一遍。”
裴九川很無語:“你果然很閒。”
兩人一起吃了晚飯,孟花朝在裴九川的催促下洗了個熱水澡,洗掉滿身的臭味,兩人便上床睡了。
從始至終,裴九川都沒有問及她跟唐非劍見面時都說了些什麼,她見他不問,她也懶得說,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避開這個不太愉快的話題。
第二天早上,孟花朝說要出去逛逛,可裴九川有事要辦,沒辦法陪她出去,他說:“我讓西瓜陪你去,另外再帶上四名護衛。”
孟花朝連忙擺手謝絕:“免了吧,我是出去逛街,又不是出去打群架,要這麼多人幹嘛?我一個人就行,逛完我就回來,知道該怎麼走,不會走丟的。”
裴九川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就算不要帶護衛,帶個隨從總行吧?不讓我沒法放心你一個人出去。”
雖說宣都王城位於天子腳下,治安非常好,但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子,萬一碰上流氓地痞,她肯定會吃虧的。
孟花朝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教我輕功嗎?你與其讓我帶上一群人,倒不如教我點護身的功夫,以後再遇到綁匪什麼的,我還能有機會跑掉。”
一說起綁匪,裴九川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前幾次他被綁走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再也不想體會到那種憤怒不安的感覺,於是他當場改口:“外面太危險,你還是老實地呆在王府裡,哪兒也別去了!”
聽到這話,孟花朝當即就不幹了。
她憤怒地叫道:“你不能這樣對我!綁匪又不是天天上班,人家也要休假的好嗎?我總不能一出門就碰見綁匪吧?真要有這運氣,我明天就剃光頭髮去廟裡做和尚,每天早晚三炷香跪求佛祖幫我去掉晦氣!”
裴九川被她給氣笑了,說:“你是女人,就算剃光頭髮也只能做尼姑,做不了和尚。”
孟花朝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點是你不能把我關一輩子,我是人,不是你的寵物,我需要自由!”
“在我還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之前,我不能讓你單獨外出,”裴九川的態度很堅決。
孟花朝氣鼓鼓地瞪著他:“你就是個希特勒!法西斯!”
“洗得樂?”裴九川顯然沒聽懂她在說些什麼。
孟花朝見他堅決不肯鬆口,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邊滿地打滾,一邊嗷嗷大叫:“我不管!我就要出去!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出門,我就不起來了!”
裴九川:“……”
他無語地看著她,心想這世上怎麼能有如此無賴的女人?!
更讓人不敢置信的是,他偏偏就看上了這麼個無賴的女人!
他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額角,無奈地說道:“你要出去也行,但我不能讓你獨自出門,你必須要帶個人。”
孟花朝繼續打滾:“我不帶人!”
光滑潔淨的大理石地板被她擦得更加亮堂了,裴九川忍無可忍,正要狠狠訓斥她的不成體統,餘光正好瞥見從外面走進來的冥夜,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說:“你不願意帶人,帶只動物總行吧?”
一聽這話,孟花朝立即停止打滾,仰起腦袋看向他:“什麼動物?”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到一頭油光發亮的黑豹子。
冥夜一臉警惕:你們想對我幹什麼?
直到它跟著孟花朝走進了馬廄,還是沒想通是怎麼回事,它只不過是在外面曬夠了太陽想要回屋喝口水而已,怎麼就被這對狗男女給盯上了?!這年頭連口水都不能愉快地喝了!
它甩甩尾巴,頂著一張臭臉蹲在旁邊,看著蠢女人在挑選出門要乘騎的馬車。
換上男裝的孟花朝站在馬廄裡,想要找出昨天乘坐的那輛馬車,那輛車既平穩又舒適,她挺喜歡的。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等她提出請求後,馬伕卻非常為難地說道:“王爺已經提前叮囑過了,說是孟姑娘若想單獨出門,不能坐馬車。”
孟花朝很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