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兩人又來到昨天的牢房前,獄吏請她進去坐下,然後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把唐非劍帶來了。
知道他們有話要說,獄吏識趣i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在外面候著,有事叫我一聲就行。”
說完,他便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順手把門帶上。
一段時日不見,唐非劍瘦了許多,頭髮亂糟糟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血跡斑斑,看起來狼狽不堪,惟獨那雙眼睛,依舊猶如劍刃般鋒芒畢露,有種在刀尖舔血的危險氣息。
孟花朝將食盒中的飯菜擺到桌上,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過來吃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唐非劍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方才緩緩坐到桌邊,拿起筷子機械地吃了幾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孟花朝給他倒了杯茶,說:“我請求裴九川放了你,他已經答應我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離開這裡了。”
聽到這話,唐非劍手下一頓,鋒利的雙眸之中顯露出詫異的神情,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孟花朝自嘲一笑:“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朋友有難,自然要幫忙。”
唐非劍放下筷子,踟躕了片刻,方才艱難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幫不幫你,是我的事,至於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忙,那是你的事情,”孟花朝靠在椅子上,神情淡淡的。
唐非劍默默看著她的側臉,眼中閃過幾許痛苦,他垂下眼眸,隱忍地說道:“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的。”
“這句話昨天已經有跟我說過了,想必你也已經聽到了吧?就沒必要再重複了,聽多了挺煩的,”孟花朝衝他笑了笑,眼中卻沒有半點暖意。
唐非劍再次感到詫異:“你……”
“昨天,我坐在這間屋子裡,聽到了你和裴九川的對話,”孟花朝冷靜地說道,“我和你們只隔了一道牆壁,我能清楚聽到你們的聲音,以你的身手,當時不可能不知道隔壁屋子裡有人。”
聽到這話,唐非劍默然了,他低聲說道:“我當時的確知道這屋裡有人,但不確定就是你。”
孟花朝終於睜眼瞧了他一下:“所以,你才故意那麼回答裴九川的問題?你昨天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故意要說給我聽的?”
面對她包含質問的目光,唐非劍無話可說。
她收回目光,眼中卻泛起幾許水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我不明白你說那些話的意義何在,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如果你有困難,我願意竭盡全力幫助你,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唐非劍默默地看著她:“你說。”
“你是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和報仇,才故意接近我?”
聽到這個問題,唐非劍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極其複雜,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表情。
孟花朝見他不說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冷冷一笑:“這麼說來,你曾經是真的想要殺過我?”
唐非劍立刻說道:“沒有,我當時只是在想怎樣才能讓你老實呆在山洞裡別到處亂跑,我沒有想過要殺你。”
他說得很急切,眼睛緊緊盯著孟花朝,看起來很希望她能相信他。
孟花朝既沒有說信他,也沒有說不信他。
她站起身,從衣袖裡掏出那枚墨色玉佩,輕輕放到他面前的桌面上,說:“你的東西還給你,等你離開這裡後,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後咱們各走各的,不用再見面了。”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唐非劍一人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墨色玉佩。
他抬起手,拿起墨色玉佩,緊緊地攥在手心裡。他將它放到臉頰旁,閉上眼睛,痛苦地顫抖起來。
一聲充滿絕望的呼喚從他嘴裡飄出來。
“阿朝……”
孟花朝走出刑部大牢,她看了看天色,覺得還挺早的,本想繞道去西市逛逛,沒想到她剛爬上馬車,還沒說話,馬伕就驅動馬車,朝著回去的方向跑去。
孟花朝立刻說道:“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你趕緊掉頭!”
沒想到馬伕卻說:“孟姑娘,不是我不願意掉頭,而是臨走前西瓜叮囑過我,一等姑娘辦完事,我就必須立刻送你回去,一刻功夫也不能耽擱,否則我就得挨板子。”
西瓜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裴九川的授意!
原來那個男人還有這一手!孟花朝氣得咬牙切齒,但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