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師傅用血活硃砂,用毛筆蘸著這血紅的顏料往黃裱紙上寫符,他的符出溜拐彎的,我一個字也看不懂,但是我明白師傅的意思,他這麼做,可定時有道理的,平時都是用水活硃砂,現在竟然用血活硃砂。看見其重視程度。
用了大半個中午的時間,師傅才把符畫好,打電話把賓館裡的師叔和師姑喊了來。就在外面忙著弔唁的時候,我們師徒幾個開了個小會。
師傅先是把幾張靈符燒了,把灰燼放進杯子裡,然後遞給我和師叔還有林雅各一杯,讓我們喝下去,我一邊喝一邊在想師傅不喝就罷了,為什麼師姑也不喝,難道她的法術也很厲害?
後來我才知道,師姑她根本就不是人。
喝完符化水,師傅說話了,說今晚上我們要幫著老黃一家人守靈,我很疑惑,守靈一般都是親屬小輩的事,我們幹嘛要為老黃守靈。師傅該是看出我的疑惑,解釋說今晚那個從玉芬肚子裡爬出來的小鬼估計還會回來?這小鬼有人和鬼的共性,他潛意識裡還是需要母親的,所以師傅擔心他可能還會回來。
被師傅這麼一說,我心裡又緊了起來,原本放鬆的心態頓時變得緊張了。
外面,大家依然在忙活,我們插不上手,老黃也不讓我們插手,因為是走的老家殯葬路線,所以是流水席,我們被安排在一片樹蔭裡,好酒好肉的伺候著,師傅囑咐我們不要喝酒,而是好好的吃飯休息,等待晚上的到來。
初秋,時間過的挺快的,轉眼間就太陽西斜了,院子裡弔唁的同時親屬慢慢的就少了,最後就只剩下些親戚了。晚上,院子裡還是燈火通明,玉芬的家人來了,詢問老黃她們的女兒是怎麼死的。老黃就把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還說她的女兒不守婦道,跟外人有私情,才留下這些隱患。於是原本是至親的一家人就吵鬧了起來。
聽著老黃的話,我突然間就想了,難道黃盛和老黃被扎小人這事是玉芬乾的?我急忙把這事跟說服說了。師傅搖搖頭,說不能亂猜測。又說我猜測的可能有道理。
老黃跟他的丈母爹丈母孃炒了一架,也沒吵出個什麼事來。兩個老人紛紛不平,跟平常人一樣,她們也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師傅過去勸架,說人都死了,就不要在吵亡靈了。如果吵狠了,怨氣撲了死人,容易形成兇人的,也就是傳說中的殭屍的。
被師傅這麼一說,大家頓時不做聲了。
坐在那裡,看著天上把半圓的月亮,心裡冷冷的,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幾天的經歷,比半輩子都要豐富。忽然,我想起跟紅袖的約定來,我說過今晚去給她送模擬娃娃的。我急忙拿出手機來看一眼,時間正好是晚上十一點整。
去還是不去?去,這裡還需要我,師傅說了,那個小血人今晚很可能會回來。不去,紅袖在那裡等著,萬一我不去,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就在這時,頭頂的樹枝一陣亂晃,一陣腥甜的冷風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