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我真沒見你的睡衣。”我這個鬱悶啊!幹嘛說昨晚那些事,乾脆說自己昨晚也沒回來不就得了。
胡可兒白了我一眼,顯然是不信我的話,白了我一眼,閃身走開了。從她那眼神裡,我知道這丫頭肯定是把我當成猥瑣男人了。畢竟她是見過那個模擬娃娃的,一個靠模擬娃娃度日的男人,對於一件睡衣來說就算不得什麼了。也許她懷疑我把那個睡衣偷了給模擬娃娃穿了。我真想讓她到我的房間裡去檢查一下,可是我沒那麼做,這樣的話就真是不打自招了。
她們陸續走了,我拿著包裝好的模擬娃娃從樓上走了下來,樓下就有垃圾箱,但是我並沒有把就地扔掉,而是往前走了幾棟樓。奶奶的,我是想好了,無論如何我不留這東西了。
找了一個垃圾箱,我把模擬娃娃扔進去,又把垃圾箱的蓋子蓋上,這才走了,走出好遠,還忍不住回頭看幾眼,看見又有人往裡扔垃圾,心才踏實了下來。我就不信你還能回到我的房間裡去。
老三家住在沂南縣城,老爸是幹部,媽媽是高中教師,家境不錯,我以前去過他家,所以記得他家的路。坐了半天的公共汽車,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爸爸去上班了,老媽在家,他媽媽看見我就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畢竟這不是小事,老兩口都是幹部級別,就他一個兒子。等阿姨不哭的時候,我提出去老三的墳上看看,她就帶我去了。
老三的墳在城西的山上,算是公墓。看著老三那照片,我心裡有些慌,總感覺這傢伙一直在盯著我,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似的,我都嚇得不敢看他。
在給老三燒紙錢的時候,我心裡默唸;“老三你這壞蛋,你的死跟哥哥我真沒關係,你是身體素質不行,喝多了酒,又抱著個模擬娃娃才猝死的,真的跟我沒關係,看在哥們的份上,以後就別在我的跟前晃啊晃的了。我是你的哥們,咱倆在一起四年,除了葉寐沒跟你分享以外,其餘的都跟你分享了,所以我求你了。……以後清明節,中元節,春節只要是節我就來給你燒紙。活著的時候你沒追著女孩,我一定給你燒幾個紙的美女。”我這不是玩笑,真心的,只求這哥們別再在我的面前出現了。
本來,是盛夏天氣,可是在我念叨完之後,天突然間就起風了,我一陣心驚膽戰。嚇得不敢說話了,急忙用手捏住自己的脖頸上的辟邪靈骨,還好,有了趙一元給我的辟邪靈骨,我的心裡踏實了不少。
下山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老三的老爸也下班了,老人以前意氣風發的,現在看來有些憔悴,周叔叔問我忙不忙?我說還行,他說今晚就別走了,明天是周杰的五七墳,讓我一起給他上個墳。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自己的好兄弟就這麼走了。人家傳言說五七這天靈魂才真的離開家,就算是送他一程吧。
晚上,阿姨從飯店裡定了幾個菜,我跟周叔叔喝了幾杯,老人家老年喪子,心情糟到極點,我本來是不勝酒力的,可是為了陪周叔叔,我就喝大了。我倆竟然喝了一斤半白酒,而且是53度的五糧液。
喝了這麼多酒,我徹底的醉了,最後被安排在周杰的房間裡了。對於這個十多平的房間,我一點都不陌生,因為我經常來老三家,每次來我倆都是住在這裡。在這裡談理想,談未來,談女生,總之是一切都談。就連老三私藏A片的位置我都知道。
躺在我和老三曾經睡過的床上,床頭櫃上還放著老三的照片,這小子笑意隱隱的站著,看著看著,我心裡就冷冷的,急忙把他的照片給反轉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睡夢裡聽見有人在敲門,我一個支稜坐了起來。半夜三更的是誰在敲門?該不會是老三這傢伙回來了吧。看著那緊緊閉著的房門,我不知道站在門外的是不是這哥們。
我縮在那裡,不敢下來開門。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還好,不是老三,而是老三他老爸。
“小周,還沒睡啊!我以為你睡著了沒熄燈的。”周叔叔看見我,愣了一下說道。
我收拾一下心情,說自己沒什麼睡意,一個人在床上坐會。周叔叔隨便聊了兩句,就出去了。原來,他夜裡上廁所的時候從門縫裡看見我沒關燈,還以為我忘了熄燈了。
看周叔叔走了,我還是沒熄燈,其實,我不是不想熄燈,而是害怕,開著燈,一切都變得現實,一旦要是熄了燈,黑乎乎的,周圍什麼都看不見,特嚇人。
畢竟是喝了酒,躺在那裡再次迷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