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邱喊他。
何文山似乎嚇了一跳,扭頭看了看我們:“你們都看我幹啥?不就是遞根菸嗎?”
說完,他跟沒事人一樣,夾起一塊炸豆腐,填進了嘴裡。
方均浦剛要問他,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這件事,交個我。
我起身,把老邱拉到一邊,讓他去給我盛了一碗米飯。而後,我又取出一些硃砂,藏進了米中,最後將一雙筷子,插在了上面。
做完這一切,我走到那空位子旁,把米飯放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何文山見我把米飯放下,又衝那空位子喊道:“吃吧,吃吧,看你瘦的……”
說著,何文山突然愣住了,他怔怔地盯著那椅子。嘴裡嘟囔道:“這人吃飯,可真怪啊!”
“怎麼個怪法?”我緊跟著問了一句。
和文山看都沒看我一眼,隨口道:“他用鼻子和嘴巴,吸那雙筷子呢……”
話音未落,那雙筷子突然一歪,“啪嚓”,掉落在了地上。
而後,何文山的目光,從位子移動到了門口,然後他奇怪道:“這人好像生氣了!走了……”
緊接著,“咣噹”又是一聲,一直默默吃飯的孫猴子,竟然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他爬起來的時候,臉兒都嚇綠了!
沒想到,這小子膽兒這麼小。就這膽兒,還想挖墳盜墓,倒騰古董呢!
老邱早就察覺出對勁兒,只是緊張地看看他,又瞅瞅我們,啥也不敢說。我示意他不用緊張,沒事。
方均浦小聲問我:“咋了這是?見鬼了?”
我說:“方才我在那米里做了手腳,不乾淨的東西食了那米,必然有所反應。筷子落地,已經證明那位置上,的確有個髒東西。”
方均浦一聽,臉色變得煞白:“咱們……那不成跟鬼一桌吃飯了嗎?可是,我咋看不到啊?”
我說:“我看過了,何文山今晚有麻煩,一些大難臨頭的人,魂魄飄忽不定,加上他又喝了酒,看到那髒東西,不奇怪。”
正說著話,孫猴子忽然緊張地拽了我一把。
我瞅了他一眼:“啥事啊?”
“何文山走了!”孫猴子的舌頭都不打彎了。
我一瞅,何文山真的不見了!光顧著和方均浦說話了,竟然沒看緊何文山!
意識到不好,我立刻起身,問老邱:“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老邱說:“好像剛走,他這是咋了?以前的時候,不這樣啊?”
我隨口道:“一準兒是喝多了。”
我怕人家說我們帶鬼進門,就沒敢說那裡有髒東西。
隨即,我們四人趕緊出門,去尋找何文山。
一開始,我們先在院子裡找了找,其他的房間,廁所,都沒人。
出了家門,外面靜悄悄的,我們喊了幾聲,也不見何文山的回應。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何文山要出事!
幾個人瞅著街道兩邊,也不知道怎麼找了。
我想了想,何文山之所以不聲不響地出來,很可能與他看到的那個髒東西有關。只是不知道,那髒東西是不是那些討陰債的陰魂中的一員。
方均浦問我:“兄弟,怎麼辦啊?”
我說:“假如何文山出事,肯定是和火有關,咱們到附近,有火的地方好好找一找。不管怎麼說,必須在子時之前找到他,否則,我真不能確定,何文山能活著回來。”
方均浦聽後,問老邱:“這附近有沒有和火有關的地方?”
“火?”老邱嘬著牙花子道:“嘖嘖——這附近沒磚瓦窯,石灰窯,要說有火的地方,也只有各家廚屋了。”
“靠!把各家廚屋都找一遍,天都亮了!”方均浦道。
忽然,我想到,何文山說對面坐位上的人姓張,還問那人的手指為啥長到一塊去了。
隨即就問了老邱一句:“老邱叔,你們這裡有沒有個姓張的,而且有的手指頭,是長在一塊的?”
“是有這麼個人,他……他叫張世忠。”黑暗中,我聽的老邱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老邱叔,你這是咋的了?”
老邱深吸了一口氣道:“張世忠早死了,你們說,今晚來我家幹啥啊?我跟他又沒啥瓜葛。”
“怎麼死的?”我追問了一句。
“他也是跟著馬興河干工程的時候,出的事!這人父母死的早,家裡就他一人,這麼大了,媳婦都沒娶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