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忍不住笑了:“這位方先生,你說說,收破爛的和警察這兩種職業,有什麼可交叉的?”
七叔沒跟周警官辯論,只是道:“周警官。你不妨聽一聽,吳大哥懷疑這個人的理由是什麼。”
周警官點點頭,轉而望向吳朝山:“你和劉半臉認識嗎?你懷疑他,總得有個理由吧?”
吳朝山沉了一下,道:“我和劉半臉很熟悉,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我和他跟著一個扎紙的師傅學扎紙,打棺材,經營了一個喪葬鋪子。當年,那鋪子開的紅紅火火,師傅賺了不少錢。
師傅是老光棍子,上了年紀之後,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就萌生了把鋪子傳給徒弟們的想法。
當時,我和劉半臉是師傅最器重的兩個人,所以師傅一直猶豫著,到底該把鋪子傳給誰。我和劉半臉啊,都有接受這鋪子的心思。都暗地裡較勁,要好好在師傅面前表現。
有一天,師傅讓劉半臉看著鋪子,讓我去外地送了一口棺材。沒想到,當天晚上,倉庫著了大火。劉半臉為了搶救那裡邊的東西,把半邊臉給燒壞了。”
最後,師傅把鋪子交給了我。我沒有嫌棄他半邊臉,依然把他當做好兄弟,留他在鋪子裡幹了大半輩子。”
深吸了一口氣,吳朝山繼續道:“其實啊,你們可能沒想到。那把火是我放的。”
“啊?”除了七叔,我們幾個都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吳朝山道:“但你們也許想不到,那把火,其實是師傅讓我放的。”
“哦?你師傅為什麼讓你放火燒自家的鋪子?”七叔不解道。
“師傅是這麼說的:這鋪子只能傳給一個人,人多了,必然相互爭奪殘害。你們兩個都不錯,傳給誰,另一個人都有意見。但師傅最看重的還是吳朝山你,膽子大,敢作敢當。劉紅旗太軟弱,在那樣的競爭環境中,根本就站不住腳。
所以,師傅為了名正言順地把鋪子交給我,讓劉紅旗還沒意見,就下狠心,想了這麼個計策。
劉半臉因為自己的失職,差點兒毀了鋪子,師傅不把鋪子交給他。他自然就沒意見了。我覺得。劉半臉可能會想到我是主謀,但絕不會想到師傅那一層。”
“你是說,劉半臉有可能是為這事報復你,殺害了你的孩子?”周警官道。
“劉半臉毀容後,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他這一輩子。孤苦伶仃,連個依靠也沒有。他唯一的樂子,就是找我喝酒,每次都喝的大醉。孩子失蹤那天,中午的時候,他還在我家喝酒,還幫我找孩子,這也是我一直沒懷疑他的原因。”
周警官起身:“這個劉半臉的嫌疑確實很大,咱們到他家去看看。”
接下來,我們到了劉半臉所在的單元樓。
不過,敲了很長時間門,都沒人來開。
敲開附近一老太太的門,問知不知道這房子裡的人去哪裡了。
老太太說,兩三天沒見著老劉了。
七叔上來的比較晚,他在門口一站,神色瞬時變了:“別敲了,撬開吧!”
周警官道:“撬門不合法,還是到別處找找吧。”
七叔說:“不用找。兩天前就死在裡面了。”
一聽這個,我們都驚訝地看著七叔。
“七叔,你這是怎麼算出來的?”吳朝山問。
七叔指了指鼻子:“這不是算到的,聞到的,屋裡有屍氣,死了差不多兩天了。”
周警官找人來開啟門,我們這些人才聞到氣味不對頭。
周警官捏著鼻子,一人進去瞧了瞧,立馬跑了出來,神色慌張地打電話,報告這裡的情況。
報告完之後,周警官對七叔道:“屋裡有個人上吊了。估計是劉半臉。”
七叔疑惑道:“劉半臉的臉上有傷疤,應該很好辨認啊?”
“方先生,這事有點怪啊?”周警官有些緊張道。
“哪裡怪了?”七叔追問。
“那人上吊的時候,臉上戴著一張紙面具,那面具還是張女人的臉!”
“哦?”聽周警官這麼一說,不但七叔和我,就連吳朝山也是大驚失色。
七叔琢磨了一下,問周警官:“我能進去看一眼嗎?”
周警官道:“現場還沒勘查,恐怕要等一等。不過,我倒是可以先拍張照片出來,給您看看。”
七叔點頭。
周警官趕忙返回現場拍照。
不大會兒,周警官拿著手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