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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金樹的時候,陳元徽是激動的,激動之後就是恐懼,他怕自己當年禽獸不如的行為被揭穿,所以稱回家拿銀票給金樹贖身。
其實他當時帶在身上的銀票,也是夠了的。金樹畢竟老了,贖身的錢要不了太多,而陳元徽,已經富甲一方。
但是他逃避了,回去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幾個時辰,出來找趙湘綺商量,說要迎金樹回來。
他還特地叫上了陳白玦,來說這件事。
趙湘綺自然是失落的,也有些痛苦。但是自己與夫君虧欠那個女人的,她還是勉強笑著說,我去安排,迎她回來。
陳元徽就趁著她安排的時候,利用自己埋在趙湘綺身邊的親信許姨,假傳趙湘綺之言,利用青灰,再利用落雪,將金樹毒死。
金樹一死,落雪跟著死了,青灰跑到陳白玦面前說是趙湘綺的吩咐,陳白玦二話沒說就將青灰關了起來。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一切。
事情本來已經塵埃落定,但是陳白玦替陳元徽進了天牢,趙湘綺死活要去頂罪,還想把當年的事情統統說出來。
陳元徽一聽就覺得不好了,六扇門裡都是人精,要是說了當年的事情,難免不被人找到漏洞。
於是他動了殺心,對這個幫他從窮困到發達的女人,動了殺心。
他本來選的是毒藥,奈何那天晚上趙湘綺怎麼都不吃東西不喝水,最後他很無奈地直接將她掐死在了臥房裡。
殺人是一個永無止境的事情,你想隱瞞你殺的第一個人,就要接著殺無數個人。
趙湘綺死了,二姨娘卻剛好端了點心進來看見。喪心病狂的陳元徽,把她也一併殺了。
兩具屍體躺在眼前,陳元徽發呆了很久,然後出去遣散了家奴,變賣了家當,將其餘兩個姨娘一併殺了,挖走她們的眉眼,弄成像是女人因嫉妒殺人的模樣,然後揹著趙湘綺的屍體,與陳管家一起逃走。
小草那天看見的,被下葬的人,是趙湘綺。只是陳元徽打算讓她頂罪,並沒給她立碑。只要他那時候逃走了,罪名定然會落在趙湘綺的頭上,反正誰也不能再找到她了。
眾人聽完這案情都是一陣沉默,葉千問許久之後才嘆息了一聲:“還好我坦蕩,不怕面對過去!”
祁四也跟著嘆息一聲:“還好我沒老婆。”
文月淺抿唇,低聲道:“還好我會武功。”
祁四立馬搖頭:“我不會打老婆的!沒武功也不怕!”
“……”文月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祁四兩眼,轉身走了。大堂裡的眾捕快一陣噓聲,祁四撓撓頭,嘿嘿笑著追了出去。
小草正躺在床上,腰上蓋著絲綢,露出整個背部。
大白和段十一都蹲在她的床前,一個吐著舌頭看著她傻笑,一個目不斜視地幫她上藥。
“這背腫的,都可以拿去沙漠當個單峰駱駝了。”段十一嘖嘖兩聲:“你是有多笨重,才會連扁擔都躲不過去啊?”
小草紅著臉,不服氣地鼓嘴:“我在專心看墓碑,誰注意到身後了啊。那人說打就打的,我難不成能移形換位?”
“你要是肯學,為師倒是不介意教你移形換位。”段十一道:“明兒起,多練練輕功,每天早上起來一個時辰的馬步,晚上去太明湖跑幾步。”
聽起來就好累啊,小草很想說不要,但是想了想自己這樣子,咬咬牙,還點頭:“好。”
段十一挑眉,手指將藥膏抹得溫熱,一點點塗上她的背。旁邊的大白歪著腦袋看著,不知為何,抬了只爪子捂住眼睛。
氣氛有點曖昧啊,小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撲通撲通直跳。雖然知道段十一對自己沒啥意思,但是這孤男寡女赤身露體的,這這這,她是不是該讓段十一負責啊?
臉蛋越來越紅,跟泡了澡一樣,小草輕咳一聲,側頭看著段十一面無表情的臉,支支吾吾地道:“師父,你這樣幫我上藥,別人會不會誤會啊?”
“誤會什麼?”
“誤會你跟我有……那啥。”小草嘿嘿笑著,擠了擠眼。
段十一嘴角一抽,皺眉看了她半晌,然後道:“你想多了。”
“不會嗎?”小草嘟嘴。
“誰會誤會一個美若天仙的人跟一隻單峰駱駝。”段十一咧嘴,笑出一口白閃閃的牙:“人家都是有眼睛的,段小草,你先變成個人再說吧。”
“……”
小草不服氣地撐起身子,恨不得一巴掌往這狗孃養的臉上拍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