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聽了嬌杏這樣說,也不答,換了袍子。遂就叫轎伕過來,坐了轎子,往那薛家而去。待到了那裡,進了裡頭,雨村發現這薛家宅院各處俱靜悄悄兒的,因問看門的小廝:“你們太太姑娘們在家嗎?”
那小廝忙回:“大人請容小的去稟。”因又回雨村:“院子靜。只因太太早上將一些不得使喚的丫頭俱賣掉了。”
雨村聽了,也就點了點頭。那小廝果然進去通報。薛姨媽聽了,忙從屋裡出來迎接。薛姨媽見了雨村。小心翼翼道:“剛我才在屋裡唸叨呢。不想大人果然來了。當真是極好的事。”
一徑說。一徑就請雨村進無喝茶。雨村也就進了去,方又問薛姨媽:“寶釵姑娘呢?”
薛姨媽聽了,就笑:“這會子,她在房裡忙著刺繡呢!”
那雨村聽了,就問:“繡的是什麼?”
薛姨媽就笑:“還能是什麼?不過在那些帕子上繡一些花呀草呀的。”
雨村聽了,就道:“寶釵姑娘倒是雅靜。”
薛姨媽聽了,更趁勢道:“她古怪著呢。不是在房中繡花繡鞋的,就是彈琴畫畫寫字。不愛和人玩的。”
那雨村一聽,當真更是合了他的意。因對薛姨媽笑道:“想寶釵姑娘一個人呆在房中也乏味。這繡花繡得久了。總該出來歇息一下。”
那薛姨媽聽了,就笑:“大人可是要將她給請出來?”
雨村聽了,就笑道:“姑娘願意出來陪我敘話,那果然好。”
那薛姨媽聽了,就作勢嘆了一嘆。因又試探雨村:“大人,只不知我那孽障的事,可怎麼個說與?”
那雨村聽了,就咳了一咳,方一本正經道:“此事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全憑王爺的心情。這些事我還沒有知會王爺。究竟王爺那頭有更要緊的事。”
那薛姨媽聽了,就又問:“我那孽障逃了,大人可會派人去捉?”
雨村聽了,就笑:“這個,就全看寶釵姑娘的意思了。”
薛姨媽聽了,心頭一緊,便道:“大人不妨說與我細聽。我老了,一時半會地也不能悟出來。”
那雨村聽了,也就道:“太太是個聰明人。想寶釵出來了,與我聊的投機了,我自然會幫府上公子說些好話。”
那薛姨媽聽了,心裡更有底了。因叫來炒豆兒,叫她去叫寶釵。
一時,寶釵果然來了,那薛姨媽見了,就對了女兒道:“我下去了。好歹你陪大人說話,務必讓他高興。”島帥頁巴。
薛姨媽下去後,那雨村便細細地打量起寶釵來。見她穿了一件掐金絲的雲坎,身下一襲秋香色的石榴裙,裙下露出一雙茜紅色的繡鞋。面上略施粉黛,雲鬢烏黑,插著一隻鑲嵌綠松石的金步搖。那石榴裙做得很合身,只將寶釵玲瓏豐滿的身段勾勒了出來。
雨村見寶釵一步一行,耳下兩個墜子就不停地打顫,見了當真心動。因站了起來,上前笑道:“方才,聽令堂說,姑娘竟是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齊全才女?”
寶釵聽了,就矜持笑道:“也不過都會一點子罷了。究竟,女子無才便是德。”
雨村聽了,果然更為滿意,因叫寶釵就勢坐下。這雨村見屋裡並無三人,膽子也就大了一些。因問寶釵:“若我今日不來,姑娘會怎麼想?”
寶釵見了,就抬起玉臂給雨村又續了一杯茶,口裡淡淡道:“我愚鈍,不懂大人的意思。”
那雨村聽了,就悠悠接過了杯子,聞了一聞,忽然就道:“好香。”
寶釵聽了,就道:“大人,哪裡香?可是這茶香?”
雨村聽了,就看著寶釵的手腕,搖頭笑道:“茶固然香。但姑娘方才為我續茶,我卻聞得姑娘的袖中鑽出一絲幽香。因此著迷。”
寶釵聽了,就笑了一笑,對了雨村道:“大人弄錯了。我從來也不擦個香粉胭脂的。”
那雨村聽了,更是笑道:“如此說來,姑娘是天生帶了體香了。”
寶釵聽雨村這話帶有一絲輕薄,因就板起面孔道:“大人竟是來和我說這個的。我身上香不香的,與大人有什麼干係呢?”
雨村見屋內無人,膽子更是大了一些。因就對了寶釵道:“怎麼與我沒有干係呢?我聞了姑娘身上的香,這心裡頭便更是高興。”
寶釵聽了,就佯裝不悅道:“大人還是請回去吧。這孤男寡女的一室相聚,已然是不好了。大人需自重。”那寶釵雖板著臉,但臉上唇紅齒白的,自是說不出的嬌俏豐潤。那雨村受不住了,因伸出後,遂將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