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薛姨媽有了主意,果然又回了梨香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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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聽了,便慢幽幽地道:“但願這一次,姨媽能夠徹底如意了吧!這府裡的事尚可運籌,可宮裡的就難預料。若林姑娘回來了,仍和平常一樣。老太太一時也難免就灰頭土臉的。”
隔一日晌午,寶玉在屋裡也聽到了些許風聞。他越想越懊惱:這些話到底是誰傳出的?皇帝要見誰,於她有什麼干係?哪裡就是看不上木石之盟,一心想攀高枝了?
想黛玉小小年紀,聲名就任由底下這些人傳來傳去,當真惱怒。他想找襲人問個究竟,偏麝月進來告訴他:“襲人向老太太告了假,回家探親去了。聽說她母親不大好。”
寶玉沒得問了由頭,只得懨懨地又回房去。想來想去,若真問了別人,只怕別人不但支吾,且還要笑他。畢竟,黛玉是得皇帝召見,他們也不敢亂說。
因此,心裡憋氣。忽想起水溶來。心想:這個時候,只怕他的焦急擔心不在自己之下吧!莫如,去見北靜王去,看他有何良策。
既到了王府外,卻又得知水溶進宮去了,至晚間時分才能回。因此,寶玉是愈發地無趣起來。來回兜圈,方覺應該去瞧瞧黛玉去。
待去了滄海文學網館,還是和以往一樣的寂靜。黛玉還臥在榻上歇午。紫鵑等人皆出去自便,滿屋是靜悄悄的。寶玉因問紫鵑:“姑娘這幾日怎樣?並不見她出去走動?”
紫鵑也得了些風聲,一時敏感,只是笑道:“什麼怎樣?難道二爺也和姑娘生分了?”
寶玉就笑道:“這話哪裡說去。我豈是那樣的人?不過不放心,過來瞧瞧。”
紫鵑聽了,就嘆了一聲。說道:“姑娘是個明白人。不過她什麼都不說。只是若無其事。我們幾個跟隨姑娘左右,從不離身的。這平白無故地——豈不是欺到老太太的頭上去了?”紫鵑一時又忿忿地。因不出何人傳出,只叫紫鵑心神不定。
“清者自清。你往後看好了。”寶玉安慰了她一句。
紫鵑就笑道:“依我說。我倒希望姑娘進宮去呢!他們想看笑話,咱們就給她來個真格的!到時,看究竟是誰沒臉?”紫鵑不禁賭了氣。
寶玉就笑:“左不過也是頑話。且等我去告訴老太太去。”說著,寶玉掀起繡線軟簾,進入裡間。只見黛玉睡在那裡。便輕輕笑道:“好妹妹,起來吧,吃了飯,才睡覺不好。”
黛玉睜了眼,見是寶玉,就道:“你且出去逛逛。我身上痠疼。只想躺著才好。”說著,便側過身去。
寶玉聽了,便嘆了一聲坐下了,將話引上正題,說道:“妹妹,宮裡可傳話出來了?”
黛玉聽了,便只得強打精神起了來。問寶玉:“這都是平時不謹慎的緣故!這一次終於引火燒身了!好好的,是誰這麼無趣,將我的畫像送了進宮去?”
寶玉聽了,心裡內疚,只得低聲道:“我錯了。可這真不是我。”
黛玉便嘆道:“我知不是你。但我猜此人一定是咱們府裡的。外面的人哪裡認得我?”
寶玉聽了,就道:“回頭我一定好好查查。看我不剁了他的手。”
黛玉聽了,見這話可笑,便道:“罷罷罷!現在為時已晚!宮裡旨意已經下了,過幾天我就須進宮去了!我看,這府裡的一半人,心中要稱願了!”說完,又是一嘆。
“方我去了北靜王府了,偏他進宮未回。說是到了晚上才能回來。”寶玉也是一嘆。
黛玉聽了,便低眉想了想,對著寶玉道:“好哥哥,我有一事求你!”
見她神情如此鄭重,寶玉便道:“什麼事?只要我能辦的?”
“明晚我想出府去,我想見一見王爺!今天是不大可能了!”黛玉想:在進宮之前,她總要去找水溶一趟。既然他有心,那不如干脆來賈府求親。
她知道:以往水溶是看在世交的面上,以等賈母的答允。如果他拿起王爺的威儀,賈母還不能不答應了。既然無人替她出主意,那她就自己決定前程。
“你要去找王爺?那不簡單?何必出去,不如我將王爺請進來好了!”寶玉寬慰她。
黛玉想著,這樣也好。因又囑咐寶玉:“只是王爺進府這件事,切不可讓別人知道。”
寶玉想想又道:“不過,王爺到了我那裡,恐人多,也不方便。如今不比在老太太身邊了!”寶玉這裡,王夫人的耳目也甚多。
“那當如何?”黛玉一時犯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