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制的建築實際上在當下的道教門派中已經很少見了,但象玉清門這樣死抱著祖宗規矩不變的宗門,這正是他們以此視為正宗的標誌。
封神臺分三層,每層三十三丈,是背靠遮莫山的一個半圓缺形;高達九十九丈的頂層,便是大修高能講法的地方,非元嬰修士不能坐;
第二層是金丹,靈寂修士盤坐之地,因檯面寛闊,所以顯的人並不多;這裡也是金丹修士演法之所在,一些奇功妙法,風雨雲雷,是想一朝成名的散修們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第三層便是玉清低階弟子的場所,他們只是觀眾,聽眾而已;而龐大的散修們,則分佈在封神臺前巨大的扇形土坡上。
李績來的有些晚,講法已經開始,不說封神臺上眾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上修,單隻扇形土坡上的修士群,就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足足有上萬人之多,密密麻麻盤坐在土坡上,一個個聽得如痴如醉,搖頭晃腦。
道家講法,追求的便是個隨性,所以不會有主辦者還一個個的安排座次,能分個大體的範圍已經很不錯了;先到者,你就作前面,後來者,您就後面蹲著,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李績站在土坡底處,距離封神臺還有足足千丈,前方已無路,而在他的身後,後續者還在不斷湧來,自動盤坐於地,看這架勢,他若不立刻站住這位置,只怕轉眼就會被他人所佔。
李績頃刻間,陷入了兩難之境,懷中的九宮盤已隱隱有所感覺,也許再往前走數百丈,便能完全達到藉此離開的條件;已經沒有了其他方向可以選擇,要麼回頭,要麼在上萬名修士的頭頂上飛過遮莫山……
李績真還沒失心瘋到那種地步,所以,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擠;他希望,在到達封神臺前,九宮盤能夠完全感應。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風度,有涵養的修行人,這樣不顧先來後到的硬往前插是很沒有禮貌的;也沒有什麼意義,不是說離的封神臺越近,就離大道越近;臺上講法者功力深厚,臺下聽者也個個耳聰目明,相距千丈根本不算什麼。
問題是李績不這麼想,他另有目的,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在周圍數百上千道不滿的目光中,見縫插針的往前蹭;中學時學過的成語千夫所指,他今天徹底親身感覺到了。
天道喜歡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