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相距三丈,這是個很微妙的距離,凡人不懂,但對修士來說,這就是個當對手忽然揮劍時,正好能遁開的距離。
“還不知道長高姓大名?師從何派?”滄浪閣幾人優雅大氣,並不為李績一口叫出她們的出身而吃驚,畢竟,在北域寒洲,稍微有些根腳的,都知道雙峰列島的歸屬。
“軒轅李績。”李績一翻手,一枚軒轅劍符出現在手中,轉瞬消失。
“可是雙驕當面?”
這下滄浪幾名弟子是真正的吃驚了,軒轅雙驕之名,自二十年前崛起,早已成為了北域各門各派關注的物件,尤其是寒鴉道人李績,傳的更是狠辣無比,今日一見,果然殺性不改,兇惡比傳言更甚。
人的名,樹的影,名聲有時確實是個拖累;但有時確是利器,李績這一報名,滄浪閣五女頓時有些不安起來,這樣的殺胚,二十年前即在九宮界殺的血流成河,隨後又在雲嶺屠了草原雄鷹,至今草原勢力都不敢出西北一步,還沒從那場屠戮中緩過勁來。
現在於雙峰遇到,也是屠了數百人之後,這樣的人,天道怎麼讓他得道成基呢?
本來在來時,幾位滄浪女修還在考慮是不是看在那些女童的面上饒他一命,現在看來,問題卻是這殺胚能不能放過她們五個了。
“區區薄名,不值一提。”李績面無表情,“你等幾人即是滄浪閣派駐於此,可知罪否?”
五人心頭一顫,這殺胚,這就開始找藉口了?
兇名之下,幾人早忘了來時推測他法力不足的判斷,都膽怯起來;也怪不得她們,一來李績的兇名在外界傳的有些邪乎,二來都是些十數年,數十年被貶於此的待罪弟子,其中又怎麼可能有真正的被宗門看重的天才之人?
最後,滄浪閣以女修為主,這鬥戰上,天生就不如男人有勇氣,更何況軒轅之利,便是宗門高層,也是要權衡再三的,又惶論她們幾個落難之人?
在凡人君主面前無比的驕傲,雄厚的底氣,卻在這個殺胚面前,蕩然無存。
只有大姐還算稍微沉的住氣,“師兄這是何意?若是惠芷幾人有做的不到的,還請師兄明言?”
這句話明裡強硬,其實話裡話外已服了軟,一句師兄,道盡其中的微妙。
滄浪與軒轅,無論怎麼論,也論不出個師兄師妹來,但也有例外,比如,出得外洲?面對共同的敵人?這時都同出北域的他們,論一下師兄弟姐妹,也是表示親近,同仇敵愾的意思。
李績見搶得先機,氣勢上已經壓住了對方,也不為已甚,真逼急了,也是給自己找麻煩,於是適時的減緩了語氣,
“幾位師妹糊塗,那詰摩系的背景是懸空寺,你等可知道?”
“懸空寺?怎麼可能?那懸空寺在洲外數萬裡之遙,又怎會跑來這絕靈之島?師兄莫要誑騙我等。”
惠芷大驚,本能的選擇不相信,她們玄水宮雖是流放之地,但也負有掌控全島的責任,只不過數千年來平安無事,弟子們也早失了警戒之心;
這事若是真的,被宗門所知,一旦懲罰下來,她們這些玄水宮弟子,基本永遠也休想離開此島了。
“我為私事來雙峰,無意中發現普法寺隱情,你信與不信,與我何干?待回得宗門,一封報簡上去,自有宗門處理此事。”李績這話有些虛言恐嚇,但普法寺的懸空背景是大致錯不了的,現在就看這些滄浪弟子上不上道了。
“師兄,我等皆苦命之人,才入大道不久,便被髮配這絕靈之地,苦捱離開那一天,若師兄此信一報,我等再無出頭之日矣。”
惠芷很是苦惱,其實心裡已信了李績七,八分,只想著如何瞞過此事才好;其實她還有更好的選擇,那便是趁亂殺死李績,一了百了。如果是其他某個道人,她早已如此做了,但面對這殺胚,卻如何也鼓不起勇氣,真正動手,恐怕就不是能不能離開雙峰的問題,而是姐妹們還能剩下幾個的問題,對此,她實在是沒有信心。
李績看火候差不多了,遂嘆了口氣,“你我雖不同門,但好歹同洲為友,師兄我也不好做的太過,此事,其實也有解決辦法的。”
幾位仙子齊聲問道:“師兄請講,必有所報。”
李績淡淡道:“你幾個都這般模樣了,我還圖你個甚?依我看來,此事對你等未必就不是個契機,
如果,能收羅普法寺各種發展軌跡,廣收信徒的陰謀,各處分寺的具體位置,主要骨幹人員的構成等等,匯總而成,報於滄浪高層,那麼,數千年來一樁針對雙峰,針對滄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