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渠道人看到自己的蜂群讓那個劍修束手束腳,不能全力施展,不由得滿意的笑了。
此情此景,進九宮以來他已經看到十數次。
這些自以為是的驕傲的傢伙,個個以純粹為榮,以專一劍道為終,卻哪裡懂得戰鬥真正的精髓?直來直去的攻擊,簡單無腦的硬碰硬,這樣粗弊的戰鬥方式,他真不明白自己一方近百名同伴是怎麼丟掉生命的?
他的蜂群,越是純粹的劍修,越難以應付;因為這樣的劍修手段單一,再沒有符籙法器傍身,遲早要掉進疲於本命的境地,此前二十餘天中,已經有十數名劍修毀在蜂群上,成為他鉤渠的獵物;
他給每個戰死的劍修都留了影石,這樣出去之後,憑他這份戰績,足以獲得海量的資源獎勵,自家那個小小的修真家族,才算有了一份足夠後輩子弟修煉的倚仗。
蜂群並不是無敵的,起碼對手段繁多的法修來說,基本沒什麼大用,畢竟,鐵翅皇蜂不過是低等獸寵,單體攻擊力有限的很。
鉤渠道人對付劍修的蜂群很有效,但這並不是他的壓箱底本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用不上了?
他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和劍修之間的距離,如果沒有蜂群的幫助,他根本沒可能做到這一點;而現在的劍修,即要回避蜂群的干擾,又要和他保持適合擊發飛劍的距離,這也是不可能的。
鉤渠道人並不只是單純的防守,作為一名鬥戰經驗豐富的老手,他很清楚時刻給與對手壓力的重要性,他是水系修士,故此,水箭,冰錐,小型水龍捲,術法,或者符籙,從沒停止過。
那名劍修似乎有些腦羞成怒?他再一次把飛劍斬向蜂群……鉤渠笑了,這是他希望看到的,於是他適當拉近距離,開始了又一輪的術法風暴。
劍修有些手忙腳亂,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回鉤渠這邊,但在躲閃術法攻擊時,不小心被一枚冰錐在腰側蹭了一下。
鉤渠心中一喜,轉而又有些失望,冰錐並未傷到劍修,不過卻把他腰側的一個納袋劃開,流出大量黑色粉末狀物體。
雙方都未太在意,戰鬥很激烈,誰還顧及隨身攜帶的財物?如此又在空間內兜兜轉轉兩,三圈,鉤渠道人有些奇怪,那劍修的納袋裡到底裝的什麼?黑色粉末怎麼一直流到現在還未流完?
他心中覺的有些不對,卻想不出不對在何處。然後他看見那劍修衝他桀然一笑,在納戒中掏出一張火球符。
改扔符了?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法修,他一眼就看出那枚符籙不過是築基修士最最基礎的火球符,指望這東西對自己產生威脅,當真是個笑話;然後他看到劍修把符籙一扔,一個明顯威力不足的火球歪歪斜斜的飛出三,五丈,一頭徑向地面栽去。
這絕對是鉤渠道人有生之年看到的最垃圾的符籙手法,激發不足,威力不夠,準備過長,還沒準頭,如果在牽昭寺,誰這麼扔出一張符籙,是會被前輩師叔罰採石一年的。
火球歪歪斜斜的砸向地面,產生的威力卻大出鉤渠所料;不是火球爆裂產生的衝擊力有多大,而是,這火勢也未免太大些了吧?
即使這是戈壁地形,即使空氣很乾燥,也沒可能讓火勢漫延的如此兇猛吧?連成片的灌木叢也開始不受控制劇烈燃燒,並迅速向遠方擴散開來。
不對,這不是火球符的問題,這是那些黑色粉末的問題。
鉤渠道人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還未容他細想,股股濃煙伴隨著灌木叢的燃燒,升騰瀰漫開來。
他終於明白了那個劍修的目的,他這是在製造煙氣,以圖燻散蜂群。
驚怒交集的鉤渠下意識的又做了一件讓他後悔不已的事,作為水系修士,他幾乎潛意識下便施出一個大範圍的降雨術——大甘霖術。
然後,他懊惱的看到,火勢也許小了一些,但在水淋之下,煙氣卻變的格外的濃烈。這時的鉤渠道人才意識到他選錯了術法,這種情況下,最合適的是土系法術,而不是水系。
蜂類怕煙燻,一些特定的植物燃燒甚至能燻暈蜂群,但顯然李績現在沒有這個條件,他也不要求燻暈這些小傢伙,只要它們別來搗亂就可以了。
在之前的打鬥中李績故意繞遍了整個戈壁,儘量的把火藥灑的均勻些,儘管這樣,火勢也沒在整個戈壁燃燒起來,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
但小半個戈壁灌木叢的燃燒也產生了足夠的煙氣,再加上鉤渠道人無心的幫助;
最重要的是,這只是個千丈範圍的小空間,還是密閉的,沒有空氣的流通,煙氣迅速瀰漫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