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多的是一種解脫,一中心釋。
李績沒懷疑她的說辭,這世上很少有人能準確確定自己離開的時間,也許修士可以,但凡人不成,但方婉不一樣,作為轉生之人,越到後來,自我感覺越是靈敏,到了現在,她說一個月,就絕不會多一天。
方婉仍然輕輕的,“我想回去看看大海,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有我最快樂的童年……當然,最近十年我也很開心,但你知道,那是不同的……”
這一晚上,方婉說了很多話,喝了很多酒,都是她的童年趣事,一直到現在,她還是認為如果一生能留在漁村,和同伴們在一起,也許有個娃有個丈夫,才是她一生的心願。
李績只是聽,他知道很多話方婉已經憋了很多年,就是不知道在最後時刻,當她知曉了自己真正身份後,還會不會那麼留戀漁村的生活?
凡人無法理解修士的生活,同樣的,修士也無法理解凡人的樂趣,但願那一刻來臨時,她不會後悔。
李績不會悲情,前世今生,都不會;他始終認為,當親人活著時,多給她關心和照顧,遠比死後再假惺惺的哭天抹淚要強的多。
第二日,從寒鴨那裡借來難樓寶船,帶著方婉,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李績再次踏上南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