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秦小川坐在沙發上,思索著如何跟母親吳清妍開口說嫂子林燕的事情。
吳清妍見秦小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到他身邊坐下,笑著問道:“小川,你有心事?”
秦小川沉吟片刻,徐徐說道:“媽,眼看就要過年了,今年我們在哪裡過年啊?”
聽到這話,吳思瀟挨著母親吳清妍坐下,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當然是我們三個人一塊過啦!你難道還想跟你乾媽過呀?”
吳清妍親切的摸了摸吳思瀟的頭,笑著說道:“小川,你說在哪裡過?媽全聽你的。”
秦小川遲疑道:“媽,我還有一個嫂子和侄兒在南溪村,要不我們去那兒過年吧。”
吳思瀟抗議道:“我和媽媽又不認識他們,我才不想去呢。”
吳清妍沉吟道:“小川,你跟你嫂子說過你的身世了嗎?”
秦小川搖了搖頭,道:“家裡現在就只剩下嫂子一個人帶著侄兒過日子,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直沒敢跟她說。”
“那我們去南溪村過年,就顯得很唐突了。”吳清妍搖搖頭,嘆息道:“紙終究包不住火,她以後總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小川點點頭,道:“這幾天我回去一趟,把事情跟她說清了,看她怎麼說,然後再決定在哪兒過年。”
吳清妍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不過,在這之前,你要陪媽媽去吳家重新認門。”
所謂的“重新認門”,是吳家老爺子吳毅鴻主動提出來的,就是要重新接納吳清妍母子三人。這是吳毅鴻放下心中的芥蒂後,感覺到對不起女兒,想出來的招數,算是對女兒的一種補償吧。
吳思瀟一聽,就不高興了,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媽,幹嘛要重新認門?我們三人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
秦小川沉著臉罵道:“瀟瀟,不許這麼說。外公之前的做法是有些過分,不顧父女親情,但媽媽跟吳家畢竟是血脈相連,骨頭打斷了還連著筋呢。”
吳思瀟撇撇嘴,低著頭不說話了。
“小川,你也不要責怪瀟瀟,她還小,不懂事。她呀,小時候跟著媽媽吃了不小的苦,免不了有些怨言。”吳清妍慈祥的摸著女兒的頭,微笑著說:“瀟瀟,媽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吳思瀟靠在吳清妍的懷裡,眼眶含著淚,低聲道:“媽,我聽你的。”
“這才是媽的乖女兒。”吳清妍很是欣慰的拍了拍了吳思瀟的肩膀,轉頭看著秦小川道:“小川,你說給你外公和外婆準備一份什麼禮物好呢?”
秦小川笑著說:“媽,你就不要操這份心了,我來準備好了。”
京城,一幢爛尾的大樓地下室。
房間裡亮著一張孤燈,陰暗潮溼,廉價的牛欄山酒瓶丟了一地,一股濃重地菸酒味瀰漫在房間裡,還有著襪子的汗臭味,各種各樣地氣體混雜在一起,讓人幾欲嘔吐。
身穿軍棉衣的趙寶玉一邊吃著泡麵,一邊喝著酒,偶爾吸上一口煙。
突然,沉悶的敲門聲響起來了。
趙寶玉本能的操起旁邊的一根鋼棍,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後。
“誰?”趙寶玉沉聲問道。
“大店村。”門外一個男人回應道。
趙寶玉聽到暗號,這才開啟了房門,兩個身穿羊絨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錢帶來了嗎?”趙寶玉急忙問道。
兩人也不說話,徑直把門關上。
趙寶玉心頭一緊,握了握冰冷的鋼棍,這才多了一層安全感,再次問道:“我的另一半錢呢?”
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回家過個好年了。
一箇中年男人一臉冷笑地看著趙寶玉說:“事情都被你搞砸了,你還好意思提錢?”
趙寶玉怒道:“趙剛軍,你不會想賴我的帳吧?當初可是你說的,只要我當著夏晨曦的面,將硫酸潑出去,就算成功了。我告訴你,咱們可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要是敢賴我的賬,我回去就找你家裡人要。”
“喲,好你個趙寶玉,你長能耐了,敢這麼跟我說話?”趙剛軍抬眼看著趙寶玉說道。說話的時候,暗暗的向自己的同伴使個眼色。
“趙剛軍,你真是打算不給我錢了?你要是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趙寶玉一邊冷笑,一邊往後退了幾步,提防著這兩個傢伙突然襲擊,手中的鋼棍隨時準備著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