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高檔別墅區。
吳清妍坐在沙發上,臉色平靜的說道:“吳副市長登門拜訪,真是稀客呀。”
吳青龍走到吳清妍的面前,拉開她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來,眼睛認真而帶有一絲溺愛的打量著她,苦笑著說道:“清妍,別這麼挖苦你哥,我就不能來看看自己的妹妹麼?”
“笑話!那麼多年,我和瀟瀟住出租房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來過?”吳清妍犀利的說道。
吳青龍尷尬的笑了笑,四下裡看了看,說道:“看到你的生活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我真替你感到高興……可是,這並不是我來看你的原因。”
“不會又是老爺子的病復發了,特意來找小川的吧?”吳清妍譏諷道。
“多虧了小川,父親的病已經好了,還能夠下地走路了。”吳青龍笑著搖搖頭。
“那麼,你一大早來幹什麼?”吳清妍說道。
“父親希望你回去。”吳青龍說道。
“回去?回哪兒?”吳清妍裝傻,譏笑道:“這裡就是我的家。”
“吳家。”吳青龍說道。
“哦?為什麼呢?當年我跪地哀求,他也不願意原諒。現在,怎麼又想起要我回吳家了?你不覺得這個恩開的不是時候嗎?”吳清妍眼神犀利的如一把繡花針,每一根都能扎進人的心臟裡面。
吳青龍避開妹妹吳清妍的眼神,苦笑著說:“當年的事兒,確實是父親的錯。可是你也知道……大戶人家是要臉面的。父親把你趕出吳家,也有自己的苦衷。”
“就因為為了那點所謂的臉面,他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甥女在外面過著飢不果腹的日子?看著自己的女兒受人欺負、嘲笑?你知道嗎?在那些飢寒交迫的日子裡,我是多麼的盼望他能出手相助啊……既然狠了十幾年的心,他為什麼突然就接納我了呢?”吳清妍平靜的聲音下面,壓抑著即將爆發出來的悲愴。
吳青龍不惱不怒,也絲毫的沒有動氣,溫和耐心的勸解道:“你受的苦,我都知道。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我也努力的幫你分擔一些。在你生瀟瀟的時候,因為沒有準生證,沒有醫院接納你,是我暗中打電話,叫柳城縣醫院來救護車接你去的。你出租屋旁邊那個癟三欺負你,第二天我就叫人收拾了他一頓。在你母女倆無米下鍋的時候,我叫人給你隔壁的老大娘送去一袋米,讓她偷偷的救濟你……清妍,血濃於水,哥哥一直很心疼你的。”
吳清妍愣住了,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她的眼前。
看到妹妹吳清妍的神色,吳青龍知道她心軟了,耐著性子,語重心長的說道:“清妍,父親畢竟是父親,他生養了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風燭殘年,已經大徹大悟了,有些東西,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吳清妍想起父親的絕情,硬起心腸,冷笑著說道:“讓它過去?什麼事情都能這麼容易過去,世界上哪還會有仇恨這種東西?”
“清妍,你是個聰明人。為何在這件事情上那麼固執?如果你願意回去,父親說他會站在門口迎接你的。”吳青龍說道。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回去的。至少,現在不會。”吳清妍說道。
“看來,我沒辦法說服你。”吳青龍說道。
“在你決定過來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想到這一點兒。”
“是的。我想到了。可我還是想試試。”吳青龍無奈的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同意的話,到時候我來接你,今年過年就能夠一家團聚。”
“一家團聚?”等到吳青龍離開,吳清妍喃喃說道,兩行清淚順著淚頰滴落。不過,她很快就抹掉眼淚,拿出手機打電話。
秦小川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話。
“羅神醫,他的情況怎麼樣?”
咦,這不是沈玉珠嗎,她怎麼來了?
羅淵嘆了口氣,低沉的說道:“根據我對小川的檢查,他的傷勢很嚴重,胸部和眼部都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損傷,特別是眼部,視網膜神經已經受損,恢復的可能性很少。”
沈玉珠失聲叫道:“你是說小川有可能從此失明瞭?”
“我們請了市裡最有名的眼科醫生給小川做過手術了,他說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羅淵嘆息一聲,安慰道:“或許省城或者京城的大醫院有辦法吧。”
沈玉珠急忙道:“那還等什麼?羅神醫,馬上把小川送京城吧!”
羅淵遲疑道:“小川胸部的傷勢也很嚴重,現在不適合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