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柳緊蹙柳眉,一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組委會的評委們也暗自納悶,若是秦小川治療不好患者,那就直接選擇認輸好了,但為何要阻止對方的治療呢?
“原來是這樣!”
沉默不語的西門柳終於眉開眼笑,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西門駿見姐姐突然出聲,臉色還帶著驚喜,他輕聲問道:“姐,你有什麼發現?”
西門柳眸光流轉,指了指治療臺,微笑道:“你看看那名患者就知道了。”
西門駿仔細一看,只見那名患者臉色慢慢變白,身體微微顫動,輕微的扭動著腰身。這時候,西門駿才感覺不對,因為席千帆之前給患者服下藥丸後,患者是滿面紅光的。
這是怎麼回事?
坐在觀眾席下的楊德望終於也明白是怎麼回事,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秦小川從席千帆手掌摘掉銀針,順手把它拋到了遠處。
如果說觀眾剛才是對秦小川不滿的話,那麼,秦小川這個舉動,已經激起了觀眾對他的憤怒。
把對手的行醫工具丟掉,這算什麼?
“這傢伙實在無法無天了!”
“這就是個敗類!”
“什麼敗類,他就是流氓!強盜!”
無數惡語相向。
秦小川泰然處之,在席千帆治療的那名患者的印堂穴上輕輕一點,那名患者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痛苦頓時消失了。
秦小川指著席千帆,毫不客氣的訓斥道:“你知道嗎?你這是在謀殺!”
席千帆惱羞成怒,道:“你……你說什麼?”
“不承認是吧?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秦小川鄙視了席千帆一眼,徐徐道來。
“你之前給患者服用的那枚藥丸,其中一種成分叫絞毒草。這種藥材對祛除腎臟的毒素有很好的療效,但它的毒性很大,不僅可以祛毒,還可以讓人中毒,只是毒性較慢,要等到六七天之後才能表現出來。”
“可是,你還想表現自己,又使用了針灸,選擇在患者的背椎幾個穴道扎針。中醫認為,腎臟是生命之源,所謂的養身,就是養腎。所以,腎臟四周有著無數條通往機體各器官的經絡,透過這些經脈,腎臟的生命之氣才得以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全身各個器官。
“在你給患者服下絞毒草之後,患者的生命之氣已經受到了毒害,而你又在腎臟四周下針,導致受到毒害的生命之氣加速向身體的各個器官轉移,慢性中毒也就變成了快速中毒。患者的生命已經危在旦夕,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秦小川的一番話,如同醐醍灌頂,席千帆、現場的評委,還有醫術精湛如柳知白、楊德望等人,一個個都明白過來。
西門駿側著臉,笑道:“姐,小川哥真是厲害啊!大有眾人獨醉我獨醒的架勢。”
西門柳笑眯眯的說道:“你姐看好的人,難道會差麼?”
柳知白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這小子真不簡單啊,他在治療的同時,還會眼觀六路,注意到旁人的情形,這等定力和修為確實不是自己所能比擬得了的。
郭超然傻乎乎的問道:“什麼絞毒草?我怎麼沒聽說過?柳少,你知道嗎?”
柳知白嘆息道:“絞毒草是一種祛毒的藥材,它是一種上古時期的藥草,現在已經快要絕跡了,大概藥王谷還有少量的吧。”
郭超然很不好意思,嘀咕道:“怪了,既然是上古時期的藥草,那小子年紀輕輕,他怎麼會知道的?”
柳知白意味深長的說:“千萬不要小看人家,這小子身上有著太多的古怪。”
王自觀拿著話筒,起身,陰沉的問道:“席千帆,是不是秦小川說的這樣,你給患者服用的藥丸裡含有絞毒草?”
席千帆面如死灰,傻愣愣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王自觀頓時明白了,憤怒地說道:“這兩天,我一直在強調,作為一名醫生,不僅要有高超的醫術,更要有一顆仁心,對待患者,要像對待自己的父母、兄弟、子女一樣。你卻一心為了贏得比賽,竟敢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你的醫德何在?你的良心何在?”
頓了頓,王自觀舒了口氣,抑制住自己憤怒的心情,緩緩地說道:“我會建議譚副部長,取消藥王谷所有藥品的批文,全部重新稽核,合格後再發批文。”
楊德望差點當場暈過去。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
“席千帆,你現在可以下去了,不用再比賽了。”王自觀沉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