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要太自信了,否則,你會很難堪的。”
邢凱在背後丟下一句嘲諷的話,轉身走了。
其實,他很想留下來,欣賞一下這個傲氣的傢伙難堪的模樣,但他沒吃早餐,餓到這個時候了,肚皮都要貼著背心了。
秦小川大搖大擺的走到沈玉珠身邊,喊了聲:“沈姐。”
沈玉珠早就聽到秦小川和邢凱兩人的對話,抬起頭看了秦小川一眼,又低下了腦袋。
秦小川一愣,沒想到沈玉珠也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再怎麼說,兩人已經認識那麼長的時間,而且,自己看過她的身體,還在上面扎過針,這算是肌膚相親了吧,要是在古代,兩人是要結婚的……
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清白不負責任呢?
見沈玉珠對自己冷淡,秦小川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都下班了,怎麼還在工作?我們去吃飯吧?”
“不餓。你去吃吧。”沈玉珠說道。
秦小川心中一喜。她對待自己還是和別人不同的。
“怎麼能不餓呢。你爹說你早餐也沒吃。”秦小川勸道。
“我說過不餓。”
“我餓了,那你陪我去吃飯,好不好?”秦小川近乎哀求了。
“不好。”
秦小川想了想,試著說:“你今天還沒扎針,現在去醫院吧?”
“我已經好了。”
額,這妞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啊。
秦小川壓下心頭的煩躁,小心翼翼的說:“沈姐,你爹跟我說,你昨天……喝多了?”
既不能讓沈玉珠感覺到自己有意在探測她的秘密,又想要知道她現在的心理狀況,還真是一件超難度的事情。
沈玉珠輕輕的“嗯”了一聲。
“怎麼喝那麼多酒?你不高興嗎?”秦小川笑著說道。
“我很高興。”
不是高興,誰喝了那麼多酒啊?
秦小川無語了,你臉上的表情哪一點證明你高興?
“那你幹嘛……”
“我很忙,請你走吧。”沈玉珠突然間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到著秦小川,打斷了他的話。
看到沈玉珠的眼睛,秦小川渾身一顫。
她的眼神太恐怖了。
怎麼形容呢?
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個空洞,深不見底,往外冒著陣陣冷冰冰的寒氣,讓人一見就產生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這是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自我封閉症”!
當一個人感覺到自己不被社會或者其他人理解時,乾脆就破罐子破摔,與世隔絕,於是就產生了這種“自我封閉症”病。
這種病的恐怖之處就在於,患者在心理築起了一層無形的堅強堡壘,外人根本走不進他(她)的內心世界。
這種病,比“恐男症”更恐怖。
一個人可以沒有愛情,但是,如果再沒有了親情和友情,那不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滋味?
一夜之間,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明明她的病快要痊癒了,難道又受到了什麼刺激?
秦小川立即想到,自己還真他媽猜對了,柳知白那個禽獸再次拒絕了沈玉珠!
但他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啊。那個柳知白明明很喜歡她的,要不然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就急不可待約她出去聊天了。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一個人怎麼可能忽然進入到這種心如死水的狀態?
秦小川知道,沈玉珠的病越來越麻煩了。
“還有什麼事嗎?”沈玉珠看到秦小川盯著自己的臉看,卻半天不說話,不由的出聲問道。
“哦哦,就是想請你吃飯,看到你這樣我挺心疼。”秦小川笑了笑,掩飾心中的震驚和困惑。
“我說過,我不餓?”
秦小川想了想,說:“你還有一針沒扎。”
“我說過,我已經好了。”
“好吧。”秦小川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走了,記得去吃飯。”
等到秦小川的背景從辦公室門口消失,沈玉珠的身軀忽然一僵。
然後,整個身軀不停的顫抖起來,像是米篩中的一米粒,一抖一抖的;又或者是河裡的一條小船,在狂風暴雨中,隨波顛簸。
因為悲傷過度,她想喊卻喊不出聲,想哭卻哭不出來,最後化作陣陣無聲的哭泣和顫慄。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