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小川把最後一根銀針扎進女孩的體內後,女孩的身體立即輕輕顫動起來,眼睫毛微微眨了眨,仿似要睜開眼睛。
“小昀!”陸雪琪激動地喊道。
所有人的心臟都呯呯直跳,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眼不眨的看著似乎就要醒來的女孩。
此刻,傅作則的心情最是矛盾。
他心裡是希望女孩能醒過來,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肇事者郝勝秋經濟上的損失,完成郝大華交給他的任務。
此外,傅作則從陸雪琪身上隱約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逼人的威嚴,直覺告訴他,此人絕對大有來頭!只是內斂得好而已。
坐在市人民醫院院長這個位置上,傅作則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不願意得罪任何一位權貴。
但如果女孩醒來了,他此前跟秦小川說過的那些狠話,不都是放屁麼?作為柳市醫學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這讓傅作則如何面對?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女孩只是眼睫毛動了動,又安靜下來。
段清平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到秦小川擺好的銀針都已經用完了,以為他黔驢技窮了,幸災樂禍的說:“我說嘛,僅憑針灸就想治好IV級顱內出血?臭小子,別異想天開了!”
可以說,段清平這番話代表了在場絕大部分人的心聲,他們都暗暗點頭,更有甚者,發出不屑的冷哼聲。
傅作則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不過,當他聽到段清平那番話時,還是用白眼表達了對他的不滿。
就在眾人以為秦小川黔驢技窮的時候,卻見他雙手在扎進女孩穴道上的銀針上活動開來,或捻轉,或提插,動作有條不紊,進退有序,如行雲流水。
眾人看的眼花繚亂,皆是一驚,這等高超的手法,就算治不好病人,看著也養眼啊!
就在眾人看的如痴如醉的時候,秦小川打住了,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斑斑汗漬,淡然說道:“好了!”
“你是好了,病人卻沒有好!”段清平嗤笑說。
秦小川朝他翻了個白眼,揶揄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仔細瞧清楚了病人的狀況,再發表感慨好不好?”
“啊!”
突然,一名護士尖叫一聲,指著女孩驚呼了出聲:“你們看!”
眾人嚇了一跳,順著護士的手指望去,都驚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女孩的頭髮裡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將枕頭都染紅了。
“這怎麼回事?”傅作則驚道。
“大驚小怪!”秦小川沉聲一喝,解釋說:“這種現象,是顱內的積血被我化解了,順著穴道口流出來了。”
傅作則頓時汗顏。
西醫的顱內積血手術,就是人為的在大腦上開一個洞,把裡面的積血清理乾淨。傅作則做了大半輩子外科大夫,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清理顱內積血的。
他覺得簡直就不可思議,但偏偏這小子就是這麼做的。
逐漸的,那血越來越多,護士都換了好幾個枕頭。
再過了十幾分鍾,鮮血終於止住了。
“嗯——”
女孩嘴裡發出一身低吟。
緊接著,女孩眼皮眨了眨,慢慢的睜開,露出一對烏溜溜的黑眼珠子來,似乎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的人。
所有人都呆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尤其是段清平,一雙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都快從眼眶裡掉下來了。
“這……這……”
他本想說“怎麼可能呢”,但眼見為實,病人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只好硬生生的把話掐住了,如鯁在喉。
“小昀!”
陸雪琪激動地撲了上去,抓住女孩的手。
張昀低吟了一聲,眼睛閉了一下,再睜開時,直直的看著陸雪琪,吐出一個字:“媽!”
陸雪琪一下子喜極而泣。
傅作則渾身一顫,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醒了!真的醒了!”
圍觀的眾人都驚呼起來。
“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
“奇蹟!簡直是奇蹟啊!”
眾人不惜吝嗇之詞,連連稱讚。
段清平呆愣愣地站在那裡,好像傻了一樣,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在他的認知裡,一向是看不起中醫的,西醫治不好的,中醫怎麼可能治好?而IV級顱內出血,教科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