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海牢,就是矗立在海邊礁石處的鐵籠子,平時用來懲罰不聽話的僕役的。
鐵籠子白日暴曬在陽光下,陽光炙烈,乾燥灼人。等晚間潮水上湧,又會被海水淹沒部分。再加上凌冽的海風,刺骨冰冷。
被關在那樣的牢房裡,根本就是活受罪,健康的人也撐不了幾天的。別提林漝和飛雪有傷在身,尤其是飛雪。先前說完話就暈了過去。一直被林漝抱進牢房都沒醒過來。
看管他們的人惡狠狠的道:“郡王,你老實點早點招認,我們自然還會對你以禮相待。若是執迷不悟,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林漝平靜的回應:“本王倒是想招認,可是沒做過的事情如何能攬到自己身上?且就算我攬過來,我也沒能耐解決。請你轉告他們,就算把本王夫妻倆關死在這裡。也是沒用的,只能是與永寧王結仇罷了。”
林瀛被關在另一隻籠子裡,衝兩人怒吼:“分明就是你們,卑鄙無恥,竟嫁禍到本世子身上。”
“呵……”林漝冷冷的瞧著他,不屑的回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子有空在這裡衝本王咆哮,還不如想想如何脫身。”
“你們,你們……”林瀛現在哪有辦法?他被氣的夠嗆,結巴了好幾聲才恨恨的說出一句:“你們走著瞧。”
林漝沒有再回話,他默默抱著飛雪坐著,靜靜的看著對方發呆。
眼下這個環境,就算他能撐久一些。沒醫沒藥的,飛雪也撐不了多久。且更倒黴的是,一直以來,都是飛雪設法與外面聯絡。此刻飛雪重傷昏迷,他想往外傳訊息,都不知道如何傳?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盯著對方緊緊閉著眼睛的模樣,林漝忍不住就回想起兩人最初相認的情景。還有後來的拌嘴,吵架……一起來東海,一起流落荒島生活……處處都是飛雪在照顧他。
再到這個島上,他能生活的輕鬆舒適,也大部分是飛雪的功勞。就這麼不知不覺間,兩人一起形影不離的相處了一年多了,他的生活中處處都是飛雪的影子。
沒了對方,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若是飛雪死了……不,不會的!
林漝打心底裡不能接受,他試著把自己內力輸入飛雪體內。想為她減輕痛楚,輸了許多。對方總算幽幽的呼了一口氣,睜眼看了看他。
“飛雪,你醒了。”林漝瞬間激動的鬆了口氣。
卻看見對方目光疲累的轉了轉,平時靈動狡黠的眸子變得幾乎沒有生氣。只呆呆的看著他,乾裂的嘴唇張了張,吐出的聲音輕如蚊蟻,他竟然絲毫聽不清楚。
“飛雪,你在說什麼?”沒奈何的,林漝只能把耳朵湊近飛雪的唇邊,想聽清楚。
見狀,飛雪的眼中霎時多了幾分生氣,唇角也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凝眸看著林漝的側臉,再次開口:“我腰間有藥!你幫我拿出來,我兩粒,你一粒。還有……”
她頓了頓,衝他微笑了笑,才又繼續:“謝謝你,沒有丟下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