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苦主,你他孃的當老子瞎啊!”於大河抬腳兇蠻的踹了秦管家一腳,才繼續道:“這裡是河東村,不是你們秦家的地盤。你們聚集打手,上門欺壓百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苦主,你臉皮厚的都趕上城牆啦。”
“不是——”秦管家都被打糊塗了,這事追根究底確實是秦家先犯的錯。但是方才在路上都說好了,送的銀子於大河也都接了,怎麼能現在反悔呢?
他頓時忍不住道:“於鋪頭,咱們明明說好的?”
“呵呵……你那是公然行賄,回頭送到大人面前,就是物證。”
回應管家的是於大河的一聲冷笑,旋即他就被衙役們用鐵鏈子捆了起來,嘴裡也被塞上了他自己的臭襪子。
“這這這,什麼情況?衙門來的這人怎麼連秦家的面子都不賣?”剛才還興奮覺得有希望的受傷打手們都傻眼了。他們忍著痛,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愕萬分。
村民們則認出了於大河,驚訝道:“咦,這不是林釗的徒弟嗎?這人連秦家人都敢捆,厲害啊!”
“他是不是更有背景啊,秦家這次是踢到鐵板了麼?”
“肯定是的,你看何家人嚇得臉色都慘白了,他們肯定要倒大黴了。”
“嘖嘖……這叫什麼,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
追風固然出手兇悍,看著嚇人。可歸根結底,是秦家人先上門來欺負人的。別說只是打的斷手斷腳,有能耐打死都不為過。
村民們畢竟都是普通老百姓呢,面對大戶人家說來欺負就來欺負的態度,是打心底裡反感厭惡的。
眼下見於大河轉手就抓了秦家的人,有的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這才是能為我們百姓做主的好公差。”
於大河命人綁了秦管家,又命其他人把秦家受傷的人都抬到馬上去。才屁顛顛的跑過來打招呼:“師傅,師孃,對不起,徒兒來晚了。”
林釗瞥了他一眼,目光在於大河受傷的肩膀微微停留,關切的問了一句:“你的傷怎麼樣了?”
師傅居然關心自己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於大河瞬間高興的心花怒放,連忙道:“已經沒事了,徒弟皮糙肉厚,不打緊的。”
“那就好。”林釗點點頭,看向自家被糟蹋的菜地。還有依舊在忙碌的蒲郎中,提醒道:“別忘了讓秦家付醫藥費,還有,毀掉的菜,叫秦家人過來跪著補種上。”
“是是,徒弟一定通知到。”
師傅居然叫人跪著種菜,那是真被惹怒了。
於大河連忙應下,回頭看見何家人一身狼藉,大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他。一個個披紅掛綵的,看著真是可憐。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敢來騷擾他師傅清靜的,被咬死都活該。
立馬又命手下道:“還有這幾個,別忘了一起抓衙門裡去。”
何家人全都懵了,何金鎖更是把一雙眼睛瞪的有銅鈴大,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見有人上前抓他,他立刻驚慌的尖叫起來:“你們不能抓我,秦老爺是我姑父,你們不能隨便抓我。”
“啊呸——”一個衙役當頭噴了他一臉:“連秦府的管家都被抓起來了,你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