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瑤知道林漝說的上一次,是在城牆上他險些將她打下去的事情,她其實壓根都沒同林釗說過。此時被問起來,也只是笑道:“你救過我的命,那種小事,我們豈會放在心上。”
“那——”林漝心底有個心結一直沒有解開:“嫂子可不可以告訴我?當初仙居海一行。為什麼要刻意針對我,封住我的記憶,卻不封住慕雲鐸的。難道我在兄長和嫂子的心中,還不如一個外人嗎?”
“你不知道原因?”何瑤是真沒想到林漝會問這個。當即反問:“你知道自己以前『性』格會變來變去嗎?”
林漝沒有回答,他迅速抬手敲了下自己的頭,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分明是知道的。
“那是一種病。”何瑤解釋道:“如果不及時醫治,你陷在兩種『性』格的切換中,時間長了會瘋掉的。可是腦子裡的病豈是容易治的?我們尋了島上最好的醫者,也只有三成把握。治療你唯一的後遺症,就是會令你失去一部分記憶。
我同夫君都覺得,失去一部分記憶。卻能將你從發瘋的邊緣挽救回來,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而慕雲鐸是個正常人,如果貿然讓他失憶,可能會引起他思維混『亂』,反倒變成瘋子。”
說到這裡,何瑤忍不住幽幽嘆口氣:“其實,還是我同夫君太善良了。我們當初要是直接殺了慕雲鐸,就不會有這場戰爭了。”
原來竟然如此嗎?林漝聽得恍然明白:原來不是他在兄長的眼中還不如一個外人,是兄長找人醫了他的病。
心中霎時又湧起了一陣小小的竊喜,彷彿孤獨流浪許久的孩子,突然看見了家門的方向。
林漝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翹了翹,『露』出了一絲愉悅。旋即道:“嫂子累壞了,我送嫂子回府。”
“好啊!”何瑤點點頭,在林漝的陪同下出府上了馬車。
她坐在車子內,看著對方騎著馬護佑在馬車邊上。忽然有種感覺,覺得林漝好似在方才的一瞬間,改變了某種心意。
馬車才行了沒多久,突然幾聲利箭破空的聲音嗖嗖傳來。大白天的,竟然有人隱藏在街道邊的房頂上,用火箭『射』擊何瑤的馬車。
“嫂子小心——”林漝立刻指揮侍衛抓賊滅火,沒多久就抓住了兩名西洛刺客。
不等他審問,兩名刺客就坦然招了:“我們是來替侯爺報仇的,如今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林漝當即一聲零下,命人直接將兩名刺客拖走砍了腦袋。
才對何瑤道:“嫂子,是慕雲鐸的人。”
“我知道!多謝郡王了。”何瑤平靜回答:“上一次也是慕雲鐸派來的刺客,險些傷了麒兒,害的現在麒兒都不敢出府。說起來,我以前一向敬重慕雲鐸是個英雄人物。
當初去刺殺他時,心裡多少還有些愧疚。豈料他眼下竟然成了個小人,三天兩頭僱這些不入流的殺手來『騷』擾。我倒是沒什麼,只擔心麒兒還小。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萬一哪天被他們得逞?
唉——煩的很啊!不知道等我們一家人離開這裡後,情況會不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