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鐸霎時被氣的,覺得整個眉心都突突跳著疼。
趙氏見他沒有說話,還更得意了:“怎麼了,侯爺被戳中心事,沒話可說了?”說著她聲音越發變得憤怒:“呵……妾身自從嫁給侯爺,侯爺一直對妾身興致缺缺。妾身想著,許是自己還不夠好,入不得侯爺的眼。只要侯爺還尊重妾身,願意將這座偌大的侯府交給妾身管,妾身也就不奢望太多了。
妾身可以忍受侯爺納妾,有時候甚至會盼著侯爺主動納妾,想知道侯爺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妾身以為,能被侯爺喜歡上的女子。一定是才華橫溢,貌美傾城的。她一定比妾身強很多,妾身甘拜下風。可是如今……”
趙氏悲憤的指著那一卷紙質問:“金環,一個半路撿來的乞兒。一個賤婢,她憑什麼就能得了爺侯爺的歡心?難道是侯爺金尊玉貴的生活過膩了?山珍海味吃膩了,非要撿路邊的野菜啃啃?犯不犯賤啊?”
趙氏這是已經被氣瘋了,自打發現了慕雲鐸私藏的畫像和情詩,她就把上面的人誤認成了何金環。已經命人把何金環抓起來痛打了一頓,正打算要賣掉。慕雲鐸回來了,她就不顧一切鬧到了丈夫面前。
慕雲鐸知道自己在許多方面是虧欠妻子的,給她的關心和愛護都太少。他黑著臉撿起那捲東西,喝退四周的下人,怒視妻子:“你鬧夠了沒?”
“沒有——”事已至此,趙氏看著慕雲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高喊著命令:“把那賤婢帶過來,讓侯爺瞧瞧,也請侯爺清楚明白的當面與妾身說說,喜歡那賤婢什麼?”
下人們不敢不聽,迅速就帶來了何金環。她被粗大的繩索緊緊捆著,滿頭滿臉青紫腫脹,被打的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額角還被人用刺青,刺了一個‘賤’字在上面。
何金環被折磨的幾乎奄奄一息了,瞧見慕雲鐸回來了,她只能嘶啞的嗓音哀哀哭喊:“侯爺救我,奴婢冤枉啊……”
她確實挺冤枉的,因為慕雲鐸心裡想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她啊!她卻無端遭受了夫人的一段兇悍火氣,被打的幾乎丟掉半條命,簡直冤沉似海。
看著何金環狼狽的模樣,尤其是額頭上那個‘賤’字。慕雲鐸一雙濃眉被氣的緊緊鎖了起來。他怒目看向趙氏,對方還很得意的道:“侯爺,你喜歡這樣的賤婢。妾身就把這賤婢刺了字,你看刺的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歡?”
“趙氏,你,過份了。”
慕雲鐸可以容忍趙氏偶爾一次進他書房亂翻,可以容忍她胡亂猜忌。畢竟她還是侯府夫人,要給她幾分顏面。
但趙氏竟然做出在別人臉上刺字的事情來,徹底羞辱一個完全無辜的下人,這種做法。簡直和外頭那些喪心病狂的潑婦沒什麼兩樣。
慕雲鐸再也忍無可忍,猛然抬起手。啪的一聲抽在了趙氏的臉上,打的趙氏踉蹌一下跌倒在地。
趙氏驚愕的抬起頭,摸著自己的臉頰看向慕雲鐸,滿眼都是難以置信:“你,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為了一個賤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