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個屁,明明是她把我們當仇人看,擠兌我們的。”
話是這麼說,何三奶奶也知道何瑤恨她。怕自己上門不一定能打到水,還得捱罵。她拎著水桶再三猶豫,愣是沒敢靠近大宅院的範圍。
可是不喝水是不行的,一家老小都等著呢。何三奶奶自己不敢去,何三爺更拉不下臉面上門求水。朱氏受了傷,何金鎖同何老大更別提了,怕是一見面就招了何瑤厭惡。
想來想去,只能指望二房何老二一家。何三奶奶就回頭,叫來何老二兩口子,要將打水的艱鉅任務交給他們。
何老二一聽,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就指望他們兩口子去何瑤院子裡挑。何老大一家都不用出面的,當即就不高興了:“娘,你們不敢去,怕被何瑤奚落,我們就不要臉面啦?”
見兒子不情願,何三奶奶氣的簡直滿嘴冒泡:“那怎麼辦?你哥他們去肯定打不到水,你們再不去,咱們全家就等著被渴死啊!”
“都沒去試試,咋就知道打不到水?”何老二很不情願:“有好事的時候都想著我哥和金鎖,丟臉面吃苦的活就找到我了,娘你向來就偏心。”
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在這裡論理又論不到好處。王氏見狀趕緊拉拉丈夫的衣袖,提議道:“娘,打水而已,我們自己也要喝的。多打點也無所謂,可我們去何瑤門上打水,也是要看臉色受委屈的,娘不能讓我們白受著。”
“那你想要怎麼樣?”何三奶奶知道王氏心裡肯定打的沒好主意,情勢所迫,還得耐著心思問。
王氏確實打起了如意算盤:“也沒啥,就是家裡現在房子都倒了,還要重建。得花費不少精力呢,瞧著大哥一家受傷什麼的都需要照顧,怕是沒空。爹孃年紀大了,精力也不濟了,不如讓我們當家。”
房屋重建,重新添置傢俱牲畜,可是處處都要花錢的。越是花錢的時候,才越容易撈錢啊!現在朱氏還昏睡著,正是爭奪管家權的好機會啊。
王氏知道,雖然何大姑回來了,可先前何大姑出嫁的時候。家裡人是從何大姑的親事裡撈到錢的。王氏要是不想法子撈點出來,何三奶奶鐵定能偷偷把大頭都貼給何金鎖娶妻。
見兒媳婦竟然想乘機奪管家大權,何三奶奶瞬間勃然大怒,揚手就扇了王氏一巴掌。怒道:“爹孃哥嫂都在呢,沒見過哪家交給小的當家的?我呸,王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想從老孃手裡撈錢,沒門。”
老太婆,現在是你求著我,可不是我求著你。
王氏淬不及防被一巴掌打中,氣的眉眼登時就豎了起來。
她不能反手打婆婆,只能咬著牙哎呦一聲倒丈夫懷裡。哭天抹淚:“老二呀,孃的偏心你都看到了。我提議也是想幫爹孃分擔,怕累著他們。結果呢?哎呀我頭好暈,我是沒法挑水了。你自己去打個一桶回來,夠咱們自己喝就成了,反正打多了也沒人說咱好。”
“你敢,你忤逆不孝——”何三奶奶氣的繼續掄起巴掌,還想要再抽兒媳婦幾下。